而那個叫李磊的猥瑣男人也十分可疑,秋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肯定在白禾溪看不見的角落裡又與茹茹說了些什麼。
茹茹拿到營養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才會臉色慘白沉溺往事迷夢,她才會……自殺。
秋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茹茹的死是因為自殺造成的,雖然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那麼一天,但當這一切赤/裸血淋地擺在她面前時,她又沒法反駁無能為力。
似乎是看她臉色不好,白禾溪思索一瞬移開話題道:“對了,你知道那幫人在嘗試著召喚塞壬嗎?”
“召喚塞壬?他們吃飽了撐的?”
“誰知道呢,據說……嗯?”白禾溪突然頓了下來,目光凝固在餐廳出口的一個人影上,徹底不動了。
那個奇怪的全身上下裹著黑袍的人看身形是個女人,她腳步匆匆地走進餐廳,四處張望著似乎是尋找些什麼。而就是那驚鴻一瞥,秋玹在她被兜帽掩蓋住的淡金髮絲下看見了那張攝人心魄的臉,她美得不像是一個人類。
塞壬。
“這……我看那群人也剛走啊,這召喚也奏效得太快了吧。”白禾溪咂舌看向塞壬的方向,驀地,他手臂一撐站了起來,徑直朝她走去。
“這位女士看起來很面生啊,是新上船的行刑官嗎,我們留個聯絡方式下次一起組隊吧。”男人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塞壬,這樣開口道。
還沒等秋玹感慨一句為什麼他那麼熟練,塞壬就被突如其來的驚訝怔住了。後退一步突然裂開檀口喉嚨裡發出秋玹聽不見的歌謠,雖然本身身體素質極好所以可以短時間內忽略塞壬的歌聲,但在如此近距離的襲擊下白禾溪還真不禁目眩了好幾分鐘。
秋玹仗著自己聽不見大步上前,用一張口罩與一根粗繩將塞壬的嘴給綁了起來。
短暫的眩暈區域中白禾溪很快清醒過來,也跟著將塞壬嘴巴堵起徹底制服。
“呼,不愧是造成海上水手死亡率最高的物種之一,還真夠可以。說說吧,你,或者說你們,混上船是想要幹嗎?”
白禾溪翹著腿,淡淡開口道。
那隻塞壬被反綁著雙手頓了頓,美目狠狠瞪了秋玹一眼。
秋玹:“?”
“是為了找到阿珂爾吧。”她突然開口,就當沒看見塞壬在那一瞬間不自然與僵硬。“沒用的,就算你們找到阿珂爾,也已經救不了她了。”
“人類,你懂什麼?”美豔海妖憤怒地朝她齜牙,在發現嘴被限制住了之後改為尖利的眼神攻擊。“阿珂爾本來就是屬於大海的,她的最終歸宿也是大海,在此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是與她漫長生命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是因為你們都是這種想法,所以她才會做出這樣一個選擇吧。”秋玹涼涼看著她不鹹不淡地說,沒有錯過外面驟然響起的混亂與喊叫。
他們將塞壬捆在柱子上扎牢,匆匆跑出去一看,才發現好幾個男性水手正在鬼哭狼嚎著,而另外有相當一部分已經開始傻笑著說起了胡話。
船艙與甲板裡隨處可見意志不堅定的男性行刑官痴狂的身影,但是那傳說中的塞壬身影,卻是除了餐廳裡被他們綁起來的這個外再無其他。
“誰允許你們玷汙這艘船,誰允許的?這太荒唐了,像什麼樣子!”
突然間,一個穿白袍的瘋人從船艙裡走出。她看上去已經有些上了年紀,夾雜著幾縷華髮的黑髮被一絲不苟地高高盤起,常年板著嘴角而生的法令紋在她面上深刻。
“男女之間交往就是要保持正當關係,你看看你們,都像是什麼樣子?真是不知羞恥。”
秋玹被驚訝到了。
她是真沒想到這船上的瘋人裡竟然還有教導主任這一款的,正這樣想著,就聽下一秒那女人說道:“趕緊給我找,把那些不知廉恥紊亂人心的妖精們給我找出來!一個人頭算300分,我倒要好好教教她們什麼是做女人的道德規準,不在海里好好待著倒敢上船來拋頭露面了,真是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