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星璇看的差不多了,對陳家的秘密也猜的八九不離十。只是何一苒究竟是什麼時候發覺真相的?如果陳家人在他們訂婚前一直將她矇在鼓裡,這行徑就太惡劣了。
何一苒下午從茶道課上回來,見海榮不在家中,她嘆了口氣準備回房間休息,卻被陳母喊住了,“阿苒,你過來,媽媽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何一苒在陳母對面坐下,見她神情嚴肅,心裡打起鼓來。陳母緩緩開口道:“阿苒,你和海榮已是夫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何一苒茫然地搖了搖頭。陳母攥緊手中帕子,滿眼期待地望著何一苒:“我和你爸爸年紀越來越大了,海榮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你們要儘快為我們陳家添個後才是。”“可是,海榮他……”星璇知道何一苒想說他們都不同房,怎麼造人,可話又被陳母打斷:“阿苒,我們家待你如何?”何一苒答道:“你們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所以,”陳母握住何一苒雙手,眼中期盼變得更加強烈:“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回報這份恩情?”
這是讓何一苒報恩的意思,一邊是自己養父母,一邊是根本不愛她的男人,這處境實在堪憂。“媽,”何一苒縮回手,“您也知道,海榮哥哥心裡沒有我。”“其實,婚姻裡沒了愛情也算不得什麼。你看我同你爸爸,哪裡還有半點愛情,還不是全靠親情維持這麼多年。你們年輕人不懂,愛的再轟轟烈,也總有一天會愛不動的。你和海榮之間的感情那才是細水長流。”陳母一番話,聽上去並沒有不合理的地方,差點將星璇也一同洗腦,但是“報恩”一說她實在不能接受。
何一苒卻無法反駁陳母的話,她又用指甲去戳自己手心,星璇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壓力和焦慮感。兩人談完話,陳母讓何一苒帶上點心去陳海榮的律所探班:“你要努力,說不定哪天就能抓住他的心了呢。”可能她對陳海榮確實不死心,還真的聽了陳母的話,出現在海榮工作的寫字樓裡。
何一苒對海榮的工作完全不瞭解,也很少到這種上班族出沒的地方來。她自從小就被陳母安培養各種才藝,油畫,鋼琴,芭蕾舞,大學畢業後又開始學習茶道,插花,下棋這類能提升氣質的才能,卻從未有普通畢業生在外工作的經歷。看著大樓裡來往的年輕人,他們個個身著職業裝,步履匆匆,卻讓何一苒羨慕至極。
何一苒來到律所前臺處,眼前一名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問道:“請問您找哪一位?”“我找陳海、陳律師。”何一苒侷促地答道。“請問您有預約嗎?”女孩繼續問道。何一苒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是他妻子。”女孩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眼熟呢。陳律師同他助理出去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時鐘,“這時間差不多該回來了,我領你去他辦公室坐吧。”
何一苒跟著女孩走進律所,穿過大廳,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請進。”女孩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獨立辦公室,正中間的位置擺著一張咖色的辦公桌,桌上是電腦和各類辦公用品,一旁是幾個放置著各種檔案的檔案櫃。何一苒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見茶几上擺放的一套精緻的茶具,忍不住拿起一隻杯子把玩起來。“我幫您去倒杯水吧。”女孩關上門出去了。
何一苒撥開百葉窗向大廳看去,雖是休息日,加班的人卻是不少。陳母總是在她面前誇讚海榮是律所的王牌,今日何一苒從前臺殷勤的態度以及這間氣派的辦公室都有所體會。看著角落擺的那張較小的辦工臺,何一苒猜測應是海榮的助理所坐的位置。對於海榮的助理,她心中是有點好奇的,畢竟他每天同助理待的時間比和自己要久的多。
命運的安排又一次讓何一苒大跌眼鏡。當陳海榮推門進來的時候,何一苒一眼就看見他身後跟著的男子。雖然有五六年不曾見過,但那張臉讓何一苒永遠都無法淡忘。“他……怎麼會在這裡?”何一苒驚訝地瞪大眼睛,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身後男子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識趣地退了出去,留下陳海榮同何一苒兩人面面相覷。
沉默半晌,海榮開口道:“他現在是我的助理。”一盆冷水將何一苒從頭到腳澆了個遍,她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原來……這麼久以來,你們從未斷絕往來……”她仰起臉,怒視著眼前男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只是為了替你們遮掩嗎?”陳海榮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你瘋了嗎,在我單位鬧什麼?有話我們回去說。”何一苒不再出聲,整個人似霜打的茄子,她甩開海榮的手,走出了房間。
陳海榮很晚才到家,何一苒明白他又在躲著自己了,便悄悄對陳母說道:“媽,今天你同我說的事,我考慮好了。我願意生一個屬於我和海榮的孩子。”陳母面露喜色,握著何一苒的手道:“想通了就好。”
深夜,何一苒沐浴過後在臥室裡點了薰香,找了件酒紅色的絲質睡裙穿在身上,嘴唇上嬌豔欲滴的顏色,平日裡一貫羞怯溫柔的她變得妖冶性感。她知道陳母一定有辦法讓海榮到自己房間來,便靜靜地等著,果然見門被推開。
海榮垂著頭不願看她,屋子裡瀰漫的香氣不僅讓他皺起眉頭。“安安分分地在家待著不好嗎?”他問道。何一苒拍了拍床說:“等我有了孩子便不會再去煩你,何況你也不能違抗爸媽的要求,不是嗎?”海榮沉默了,他艱難地朝何一苒走過去,像個木偶般手腳僵硬。何一苒拉過他的手,溫柔道:“閉上眼睛,別緊張。”她讓海榮平躺在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衣釦,卻見他滿臉抗拒,一顆心猛地收緊。何一苒突然停下手中動作,從身後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