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外地人,可這個你該喊叔的王啞巴不知被你怎麼欺負了,天天晚上窩在被窩裡哭,我他媽一個外地人都看不下去了!”秦洛怒斥一通。
王齊張口欲辯,但被秦洛氣場所震,一時支吾起來。
“工頭來了工頭來了!”這個時候,外圍的民工忽然喊道。
話音剛落,就有吼聲傳來:“都幹嘛呢?今天不幹活啊!”
戴安全帽的中年工頭來到了宿舍,狠狠地瞪了眼秦洛和王齊,道:“要打去外面打,不願幹滾蛋!”
就在此時,王啞巴有了動靜,咿呀著遞來了手裡的白紙。他寫完了,雖然字跡很潦草,但都看得明白。
秦洛接過看了看,張嘴念道:“齊羔欠我兩千,拉我去找小姐,我不去,硬把我拉了進去,壓著我親小姐的米米。”
“後來他說兩千塊錢不還我了,找小姐用了,還說不能說,不然會被公安抓,我這算piao長。”
“我……我心疼我的錢,我存了半年的錢。”
“我是個爺們!”
秦洛唸完,鴉雀無聲。
工頭伸手指了指王齊,喝道:“他媽給我滾蛋!江北怎麼會出你個敗類!”
說完直接踹了王東健兩腳。
“嗯?”王東健轉醒,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看到秦洛時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工頭,咋了工頭?”王東健一臉莫名其妙。
“咋了咋了!你也滾蛋!”工頭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當天,王齊就捲鋪蓋走了,連個送的人都沒有,王東健卻沒走,不知又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之後,秦洛在民工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截,有些五十來歲的民工也喊他洛哥了。
啞巴晚上再不哭了。
四月中旬之後,松江的天氣開始轉暖,距離管琥說的開機時間越來越近,不過秦洛這邊,卻發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的手機丟了。
怎麼找也找不到,就像被蒸發了。04年的時候,手機還是非常稀罕的物件,特別是在民工中間。
秦洛暗暗焦急,卻一籌莫展,沒有手機管琥就聯絡不到他,雖然補辦了新卡,但要過幾天才能下來。
四月二十號,一輛豐田小巴開進了松江市。
車內,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臉色有些著急,來到了管琥身邊,道:“從昨天到現在聯絡三遍了,一直是關機的狀態。”
“再打。”管琥揉了揉太陽穴,也有些頭疼,快開機了,自己簽約的演員卻聯絡不到了。
“琥哥,這個角色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劇本我看過了,楊志剛在裡面是青年民工的代表,戲份非常重要,你說咱們隨便弄一個橫漂,這……”有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趁機向管琥說道。
青年叫梁巍,屬於製片人的角色,在劇組的地位非同小可,早就對秦洛飾演楊志剛有異議。
若非管琥是資方欽點的導演,外加小有名氣,秦洛壓根就不會和這劇有任何關係。
“巍子你聽哥的,絕對錯不了!”管琥拍了拍梁巍的肩膀。
梁巍咕噥道:“薛六你找個大三的學生,雖然稚嫩,但畢竟是科班出身,這楊志剛……”
“哎哎!巍子,囉嗦了哈。”管琥打斷了梁巍的話,衝司機道:“直接去工地,最大的工地叫什麼來著?”
“公園一號!”女子提醒了一句。
“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