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夜幕深沉,星月冷峻。
腳下,天河洶湧,妖獸隱沒。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一次執行任務時,李玉衡曾經隨意問過他的話。
家族存在的價值為何?
當時李玉衡說是五叔公正在給太丘山構建新的意識,但他也不知道這種意識是否正確,他需要時間來觀察。
那時李玄山不太懂,而現在他依舊不太懂,只是突然心中有所悸動,似乎開始知道了李玉衡所問那個問題的具體含義。
家族、長輩、血脈、聯絡?
不,遠遠不是這麼簡單而已!
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他隱隱明白了五哥為何要對玉勤這樣一個普通的後背族人進行提攜。
這就是李玉衡所述意識中的其中一種,李玄山心中清晰了這一點,思緒開啟,從這些年五叔公李長青、七叔公李長志、八叔公李長季,那些族叔,甚至包括二哥李玄天、九哥李玄天所做的事項中看出了更多、更深的含義。
甚至......甚至他明白了十三哥李玄淵為何會選擇了暫時離開太丘山!
這些事項的更深處的含義或許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包括自己。
這麼多年來,他們做的這些事都隱藏著同一個共性,即將一定的利益共同輸送給整個家族。
所以李玄應提攜玉勤,並不是覺得後者有多特殊,或者只是由於單單的緣分,而是因為家族的概念刻在了每個李氏族人骨子裡的本能。
李玄山渾身一顫,被自己以前沒有發現,一直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所震驚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這一點他是認同的,不然不會在各大坊市看見什麼好東西,就想將其搬回太丘山。
他微笑著轉身關上了自己房間的大門,心中在猜測著這次玉芊傳回的玉筒內,有沒有李玉衡的訊息。
“玉衡果然和九哥說的一般無二,是我們太丘往前數百年都不曾出現的異人.....不,甚至再往後數百年,也不一定再有族人能在心性和天賦上都超過玉衡。”
......
......
夜央時分,李玄山正在房間中打坐修煉,突然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傳來,越來越近。
他猛然睜開眼,隨即就有人在外面敲門。
“十五叔,十五叔,我有事要稟告!”
“玉勤?”
李玄山有些疑惑地起身,然後開啟大門,面前正是身軀如一座鐵塔般的李玉勤。
“十五叔,不好了!”
李玉勤氣喘吁吁。
李玄山淡然的看著他。
“五叔可能要死了!”
李玄山神色一變。
“剛剛五叔奇奇怪怪的來尋我說了幾句話,我覺得他可能是在交代什麼,他壽元要到了!”
李玄山臉上爬滿了黑線,隨即一腳乾脆利落的踹上了李玉勤的屁股,將後者蹬出去了好遠。
五哥李玄應雖然修為天賦一般,此生極有可能沒辦法突破煉氣境界,但現在他離壽限還早,氣血也未見絲毫衰敗之相,自然是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坐化的。
踏出房門,那邊匍匐在地的李玉勤才剛剛又站了起來。
李玄山看過去,後者臉上涕泗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