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膩、潤滑的感覺在肌膚上游走。一寸一寸,很慢,很輕。
劉達成睜開酸澀的眼睛,看見川島秀子俊俏而精緻的臉蛋,還有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由猛然驚起。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川島秀子家的沙發上,上身光溜溜的,只披了一條毛毯。
“秀子小姐,我、我怎麼了?”
劉達成生怕自己酒後亂性,侵犯了川島秀子。這可是以下犯上的行為。女魔頭一個不開心,說不定就把自己給宰了。
“你喝醉了。一個晚上說糊話,真是嚇死我了。”
川島秀子抽回摩挲著劉達成傷疤的手指,臉色羞紅。
劉達成不由暗暗叫苦,要是酒後說了不該說的話,透露了組織的秘密,這個禍害不小。
“我、我說什麼了?”
“你總是說你醉了,叫我別欺侮你。還說要讓我送你回家。”
劉達成暗啟讀心術,原來川島秀子說的都是真話。她沒有欺騙自己。
換言之,自己醉了並沒有洩露組織機密!
“秀子小姐,我真是出醜了。”
“看你說哪去了?你高興,我也高興,多喝了一點。人生難得幾回醉嘛。”
“在下感謝秀子小姐的寬宏大量。”
這個結果是劉達成做夢也沒有想過的。他竟然在她的家裡過夜。而她僅僅是以愛憐的心態撫摸了他滿身的傷疤。
三十六刀!一條條傷疤如蜈蚣似的趴在劉達成的身上。在一定程度上,也激起了川島秀子作為女人的原始慾望。
奇怪的是,他們的親密程度僅限於此。劉達成不由暗自慶幸。男女之間萬一捅破了窗戶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誰人能料?
下午。76號特工總部秘書室。
黃豔興高彩烈地迎了過來:“怎麼樣,這三個月有收穫嗎?”
“當然有啊。封閉式學習,不得和外界有任何接觸。三個月的學習內容,超過了大學一年啊。丫頭,這幾個月,單位沒什麼事情發生嗎?”
“當然有啊。三個月怎麼會沒事情發生?段鐵死了。”
段鐵?劉達成還算有些記憶。當時大搜查特工宿舍的時候,段鐵和常青把他的宿舍弄了個底朝天,還搜出了一支手槍。
劉達成問:“他怎麼死的?”
黃豔輕描淡寫地說道:“抓捕唄。行動隊天天外出設卡,尋找可疑人物。你說湊巧吧,兩名從重慶過來的特工被行動隊攔一下,經過審查,發現他們的證件都是假的。於是就動手抓人。那兩個特工反抗的時候,結果把段鐵給打死了。”
“那兩名特工呢?”
“他們受了傷,還在大牢裡關著。”
“他們招供了嗎?”
“現在還沒有。不過,他們是新來的,還沒有和上海軍統站接上頭,所以知道的情報也就不多。我看他們要是不投降,等待他們的最多是槍斃。”
劉達成很清楚,黃豔像個八卦婆似的嘮叨,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去通風報信。在她的眼裡,劉達成只不過是軍統的一枚棋子。她用好這枚棋子,就會減少自己暴露的可能性。
死丫頭,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