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史的一本奏摺不過是個由頭,更加重要的是賀蘭澤早就想收拾裴家的這個想法。
荷蘭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裴氏的二房和三房囚禁起來等候發落,單單是這麼一個由頭,已然可以致命。
其實這個法子是華溪煙提供的,採取的原則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自然不用再去理會什麼別的,只要採取雷霆之勢將裴氏的二房和三房一網打盡,不給她們反應的時間,這便好。
二房和三房一直和聖天有聯絡,只不過賀蘭澤一直沒有抓到確切的把柄罷了,他不知道在如今這場天下之爭之中,裴家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但是他清楚,發落了二和三房,對於寧熙來說,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
接到訊息的寧熙臉色很是難看。
"這次是被她給搶先了。"楊瑾城對寧熙說著,只是不知道如今這般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寬慰。
"其實從前幾天她去西陵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寧熙很是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她向來不做無用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放過裴家二房和三房。"
"裴家就這麼完了麼?"楊瑾程問著,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是不是太輕易了點兒?
"自然不是。"寧熙一張風流邪肆的臉上又掛上了原來那種痞痞的笑意,彷彿手上的事情,並不是多麼棘手一板。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賀蘭漓和賀蘭紅與華溪煙對峙的事情嗎?"
楊瑾程點頭。
對峙了一個月,華溪煙生生沒有鳥他們,把他們給晾了一個月。
"這便是了,裴家也是有兵權的。如今這般不過是給賀蘭澤一個障眼法罷了,等到有人接應的時候,她們自然會崛起的。"
寧熙笑了,笑的很不屑,裴家當然不會這麼無用,若是真的這麼無用的話,他當初犯得著前去拉攏他們?
"那這事情交給誰去做?"楊瑾程問著,"我去?"
"不,鄭潛去,我有更為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陳留谷,雲家軍帳內。
雲祁一襲白衣端坐於帳中,和一眾將領議事,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雲公子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不然怎麼會把行軍圖拿倒了都渾然不覺?
眾人看歸看,但是誰都知道雲公子因為什麼心情不好,自然不敢趕著上去觸黴頭。
一個時辰後,雲祁神遊歸來,看著面前端坐的幾位將領,挑眉問道:“眾位說完了?”
眾人急忙點點頭。
“我覺得眾位說的有理,就按照各位的方法辦吧!”雲祁頷首,清聲說道,儼然一幅開明君主的形象。
幾位面面相覷,面頰可疑地抖動著。
終於蕭葉彤忍不住了,很是無奈地扶額:“師兄,我們剛剛並沒有說話啊。”
雲祁的面色僵了一下,似乎是有幾分尷尬,面前的人和他也十分書熟識,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都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雲祁一雙鳳目清淡無波,隨後淡淡地瞥了幾人一眼,薄唇輕抿。
眾人心下一涼,覺得大事不好,趕緊站起身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雲祁放下手中卷軸,低低嘆息了一聲,臉上是罕見的疲憊。
簾幕再次被挑開,一個錦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溫清看著桌邊不知消瘦了多少的身影,翻了個白眼,開口嘲諷:“你這是相思成疾的節奏?”
雲祁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怎麼過來了?西陵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有你那個彪悍的夫人在那裡,我最多算是個打醬油的,索性就來這裡看看,有什麼事情做沒,也好體現一下自身價值。"溫清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雲祁沒有看他,而是隨手翻閱了一本摺子:"裴家沒有什麼動靜吧?"
"沒有,楚天闊和崔頤盯得緊著呢。"溫清說著,"不過我倒是很是好奇,我知道裴家是有兵的,只是這兵到底藏在了哪裡?怎麼到了現在還不出手呢?"
說了半天見雲祁什麼動靜,溫清不由得有些無語,見他看著摺子的面色有些僵硬,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他手中的摺子。
只是一眼,他也愣住了。
什麼叫雲揚又要娶妻了?臥槽,他還嫌自己禍害的女子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