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耶律野不禁覥著臉再次開口:“這次本王是來借糧,日後豐收之後定當歸還!”
賀蘭漓不禁一笑,弦州處於西北極為乾旱之地,常年要靠北戎救濟,豐收?這輩子他怕是等不到了。
再者說來,這耶律野確實是一個勁敵,若是以此機會除去他,以後揮師北上的時候,就少了一個大的阻力。
賀蘭漓心裡打著算盤,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在外人看來彷彿是在認真地思考成耶律野的話一般。
賀蘭紅也看著賀蘭漓,見他彷彿是在認真思量耶律野的話,這個皇弟一直都是一貫的膽怯懦弱,但是如今,她卻發現他好似不是那麼簡單。
半晌,賀蘭漓皺眉開口:“北戎和西陵關係一直友好,北戎現在有難,西陵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但是這等軍國大事二王子殿下應該直接去找父皇商談,本宮雖說是一國太子,但是終究不敢越俎代庖啊……”
看著賀蘭漓這副膽怯懦弱的模樣,耶律野只是覺得一陣嘔心,在西陵誰不知道這朝政如今已經在這位太子殿下手裡?現在又和他來說什麼報稟西陵皇帝?這到底是噁心誰?
見到賀蘭漓沒了下文,耶律野身邊的一位副將開口:“西陵太子,這件事情西陵確實也有過錯,要是西陵袖手旁觀的話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賀蘭紅轉頭看著那名副將,眉梢一挑,不屑開口:“照著這位將軍的意思是,是我西陵讓那得了時疫的人去你北戎的?讓那人被老鼠啃了的?再者說來,這件事情全權負責的是我三皇弟,要是閣下想要討還公道的話,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副將一噎,登時沒了言語。
耶律野轉頭,責備地看了那名副將一眼。緊接著強自扯出一抹笑意:“西陵太子莫要見怪,我這副將就是個口沒遮攔的……”
賀蘭漓笑:“既然二王子殿下千里而來,本宮總不能讓二王子殿下空手而歸不是?”
賀蘭紅一怔,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賀蘭漓抬手製止。
“但是我西陵的糧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本宮可以借糧給弦州,但是弦州旁邊的望州,還望二王子殿下割愛。”
耶律野愕然,那副將卻又咧咧地開口:“你西陵欺人太甚,居然打我北戎土地的主意!”
賀蘭漓卻是不屑輕笑,想著我就是打你領土的主意了又如何?接著開口:“望州不過是一個小州,以分寸之地換得弦州幾州百姓的生命,哪個更加值得一些,本宮相信二王子殿下明白得很。”
“西陵欺人太甚!”
那副將開口大罵,一雙眼睛瞪的銅鈴一般,真的已經氣急。
“本宮究竟是不是欺人,相信二王子殿下心中自有定數。”賀蘭漓笑意不變,對於那副將的罵罵咧咧沒有絲毫在意。
耶律野抿唇,知道西陵這群皇子也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既然現在他提出了這麼個說法,是真的在打自己那塊地的主意。
看著耶律野真的開始思量,那副將焦急開口,對著耶律野低聲道:“王爺何必考慮那等無禮的請求,依末將來看這西陵太子的傷勢還沒有好完全,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到時候挾持了他還怕西陵皇帝不交糧?”
耶律野瞥了那副將一眼,低聲回道:“你覺得這方法可行?要是那真的那麼沒用的話他敢下令出兵雲家?”
那副將忙不迭地點頭:“良駒也有失前蹄的時候,更何況這西陵太子以後未必是皇帝,西陵三皇子的可能性也不小,要是我們捉了這西陵太子,日後若是三皇子登基對我們必定有所照拂。”
耶律野抬頭打量著賀蘭漓,似乎是真的在琢磨那副將方法的可行性。
“不知道二王子殿下可是考慮好了?”賀蘭漓見到耶律野考慮了半晌,忍不住開口催促道。他西陵的事情還多的是,哪裡有功夫和他在這裡耗著?要是能從北戎得到一塊地,就彌補了這次在平城吃的虧,大臣們也不會對他失去信心,所以這塊地,他勢在必得。
耶律野還沒有來的及動作,那副將當先飛身而起,朝著賀蘭漓而去,一切都在彈指瞬間,讓人避猶不及。
賀蘭漓見到這人一下子動了手,萬萬沒有料到,錯愕地睜大了眼。賀蘭紅幾乎在同一時間動起手來,護著傷勢未好的賀蘭漓。
“二王子殿下的好手下好真是讓本宮驚訝!”賀蘭漓打馬後退了幾步,眸光陰沉地看著耶律野。
耶律野本來還想出聲阻攔,但是見到現在賀蘭漓這麼說,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於是也從馬上騰空而起朝著賀蘭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