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華溪煙覺得這樣很好,因為寧熙登基之後,她便再也不用去理會那所謂的朝政了。
不出她的意料,寧熙登基之後,大規模地清洗了一次朝政。
出乎她的意料,他並沒有撤掉她攝國長公主的稱號,換言之,如果現在她干涉朝政的話,依舊名正言順。
所以現在,華溪煙有些搞不明白寧熙這是要幹什麼。
和寧熙以往懶懶散散的態度不同,這次他的手段可謂之雷厲風行,在短短的時間內治了國喪,平了輿論,保全了寧氏皇家的名聲。
單單從他上位之後的那些個手段來看,便知道他確實是個帝王的料子。
一連好幾日華溪煙都在房中沒有動彈,一個原因是給某些人做宵夜,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她在背後看聖天的風向。
“今天我要去國公府。”華溪煙坐起了身子。
雲祁懶懶抬眸:“是要去看明妲?”
華溪煙點頭:“於情於理。”
還有一件事情,便是那天宮變,李家派了不少的人圍在了眾位大臣的府邸之外,而國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去國公府的人更非是一般人可比,二話不說直接殺了進去,武藝之高超、人數之龐大讓一眾王氏暗衛都有些措手不及。
有人鑽了空子直接殺到了王彥的院子,王彥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見到這種情況雖然說不甚害怕,但是總歸無法反抗,不出多時便被人逼到了死角。
還好王寒趕到救下了王彥,而另外一邊的盧鳶身邊卻人手不夠,就在那劍砍到她身上的時候,旁邊撲出來一個人,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背給她接下了那一劍。
正是那幾年在王府之內為王家人彈曲的明妲。
明妲的傷勢極為嚴重,一道長長的刀傷從右肩斜至左腹,深可見骨。若不是王璟謙剛好在京城,怕是這聖天名伶便要香消玉殞了。
從那天開始明妲便一直在王府之內養傷,雖然情況很是兇險,但是總歸沒砸了王璟謙“挽魂公子”的招牌。
二人簡單地洗漱用膳過後,便踏上了前往王府的馬車。上京之內依舊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帝王的更換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華溪煙單手支著下巴,一雙明眸望著車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陷入沉思。
“在想什麼?”雲祁笑著摟過了她的腰。
“我在想寧熙,真是個好命的人。”這話中沒有嫉妒,沒有怨憤,只是在簡簡單單地陳述一個事實。
雲祁勾唇輕笑:“確實。”
“我以前還想過,放著好好的皇子的福不享,天天跑到外邊到處亂玩什麼。”華溪煙輕笑著搖搖頭,“如今算是看了個明白,若非如此,十有**和那些早死的皇子一樣,葬入皇陵之中了。”
“這倒是和我有異曲同工之妙。”雲祁笑著附和。
華溪煙不置可否:“還有你看看,他現在登基之後那雷厲風行的模樣,第一日便下大了數十條政令,懲治地方貪官汙吏。第二日又是數十條,整治地方地主豪強。第三日還是數十條,整治軍隊懶散風氣。這般精準的針對,若是沒有那幾年的深入窺測,他做的來?”
雲祁但笑不語。
華溪煙身子一歪,抱著雲祁的腰軟軟地依入了他懷中:“都說天隆帝對李後入如何的敬重,對柔嘉如何的疼愛,終究是抵不過蕭婉妃和寧熙。從天隆帝將寧熙遣出京的那一刻開始,這聖天的江山,就註定了是寧熙的。”
“你可知蕭婉妃是如何進得宮?”雲祁撫著華溪煙的背,問出了這麼一句。
華溪煙有些疑惑地反問:“難道不是選秀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