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夫人的鋪子在另外一條街上,距離這裡不算太近,二人就那麼優哉遊哉地走著。
“你們聽說剛才雲府的事情了嗎?”兩人正走著,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幾人的竊竊私語。
“你說的就是雲家那敏夫人和長公主獅子大開口的事情?”另外一個聲音接了話過去。
“可不就是嘛!哎呦,這大婚第一天就給人家來這麼一出,我聽了都覺得沒臉!”第一個聲音再次說話,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不屑。
“我聽了覺得也是,你說說人家雲公子這麼些年名聲沒有沾雲家半點的光,這人在人家大婚第一天就來這麼一出,這到底是噁心誰呢?”
“嘿,我也聽說了……”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剛才那兩人說話的陣營中,由剛開始的竊竊私語變成了現在的大聲指責,言辭間都是對敏夫人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的各種抨擊,甚至是還捎帶上了雲府。
“真是人言可畏。”華溪煙嘖嘖嘴,她絕對不會承認那些人說的話很是稱她的心。
敏夫人怕是自己也沒有料到,她以為自己的那些個不會有外人知道的舉動,在頃刻間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吧?
“前邊那個是嗎?”華溪煙眯眸,看著不遠處的那個掛著大大的“雲”字招牌的店鋪,問道。
“確實是。”雲祁想了想,“看來,這鋪子已經轉到雲揚名下了。”
華溪煙知道雲家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標識,也許外人看不大明白,但是對於雲祁這個雲家之人來說,一眼便可看出。
二人走了進去,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三公子?長公主?您二位裡邊請!”掌櫃的見到二人不由得一怔,隨即掛了滿臉的笑意,趕緊將二人引了進去。
不算昏暗的鋪子由於這二人的進來,似乎點染了滿室的華彩,帶了滿堂紅光。
華溪煙打量著這間屋子,發現雖然不算極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邊的股東應有盡有,而且按照華溪煙的眼光來看,個個都價值不菲。
華溪煙端起了一個雨過天青色的膽瓶,拿在手裡細細地端詳著,看著它的花紋和題字。
忽然間,華溪煙聽到雲祁發出了一聲輕笑,似譏似諷。
“怎麼了?”華溪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
“我只是看到了比較眼熟的東西罷了。”
這麼一句話一出,華溪煙算是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怕是這裡邊有不少的東西,是當年雲夫人陪嫁的,雲祁見過。
拿了別人的東西還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這裡賣,華溪煙也覺得就敏夫人那奇葩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了。
華溪煙踮起腳尖,在雲祁耳邊說了一句話,掌櫃的看著這神秘兮兮地二人,看著雲祁唇邊愈發燦爛的那抹笑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掌櫃的,你的主子現在是二公子?”
“回長公主的話,是的,年前的時候夫人將這鋪子乘到了二公子名下。”掌櫃的畢恭畢敬地說道。
“那正好,我拿幾樣東西。”
掌櫃的一怔,隨即哂笑:“長公主,如果您要的話,待小的稟明瞭二公子……”
“二哥已經知道了啊。”華溪煙說著,拿出了方才雲揚給他的玉佩,在掌櫃的面前揚了揚,“你看,這就是二哥給我的信物啊。”
掌櫃的一看,發現果真是雲揚的玉佩無疑,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定。
華溪煙在一個琺琅屏風上緩緩撫摸著,語氣氤氳傳來:“掌櫃的,我也不瞞您,您想必知道我們和雲家的關係,現在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緩和,二哥將這玉佩給了我讓我來這裡那東西,若是你再去眼巴巴地跑過去問什麼的話,你說二哥會怎麼想?”
華溪煙側過臉笑著看著掌櫃的,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額頭滲出的寒意。
“這……”
“掌櫃的。實話和您說了吧,依照現在我們和二哥之間的關係,就算是我把這裡掏空了,二哥也不會說什麼的。”華溪煙樣睜眼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
掌櫃的心思動搖了幾分。之前二公子確實沒有告訴過他,若是長公主來了要怎麼處理,但是現在長公主手裡,確實是二公子的貼身玉佩啊,從不離身的……
看著掌櫃的猶疑的目光,華溪煙直接將手中的玉佩甩了出去:“我也不為難你,你拿著這個去問問二哥也好。”
“不必不必……”掌櫃的連連擺手,陪笑道,“長公主這是說的哪裡話,這都是一家人,想要些什麼的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華溪煙展顏一笑:“掌櫃的說的是,這話本宮很是受用。”
掌櫃的搓著手,只是賠笑。
華溪煙走到了一個花鳥的琉璃盞前邊,盯著看了片刻道:“把這個,送去文宣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