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去?”華溪煙挑眉問著雲祁。
“去,自然去。”雲祁一根手指纏繞著華溪煙的髮絲,鳳目含著滿滿的笑意,“夫人說去,自然要去!”
華溪煙從雲祁懷中坐起了身,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
雲祁笑著撫了撫她的發,對著外邊清聲喚了一句:“進來伺候~”
隨後房門開啟,幾人湧了進來,華溪煙便看到了歡天喜地的問夏和尋秋。
“奴婢等給公子夫人道喜,公子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幾人捧著手中的東西跪地,對著床上的二人說道。
“夫人”這兩個字真真是觸人心絃,不管是華小姐,還是王二小姐,亦或是後來的昌延長公主,都沒有這個稱呼,讓她這般的喜笑顏開。
華溪煙懶懶地依在雲祁懷裡,很豪氣地一甩手:“承你們吉言,都有賞!”
“謝公子夫人!”幾人歡天喜地道了謝,留下前邊的兩位伺候,其餘人退了出去。
問夏和尋秋捧上來兩個匣子,裡面裝的是新婦的衣服。
是一件枚紅色的新裳,之前華溪煙從來沒有嘗試過這般豔麗的顏色。枚紅色的錦緞底子繡了大朵大朵吐豔的牡丹,倒是和桌上準備好的的玉步搖極為相襯,一條鎏金寬腰帶勾勒出楚楚纖腰,臂上一條同色的披帛迤邐,拖地三尺,趁著身後長長的裙襬,整個人極為尊貴。
除卻華溪煙本就出眾的面容之外,還有本身就有的清冷的氣質配了這滿身的華服,平添雍容,貴氣逼人。
雲祁看著華溪煙一身,極為滿意:“夫人氣質,無人可比,當真是穿得了素裳,架得起金裝。”
華溪煙坐到了梳妝檯前,看著鏡中人眉眼之間散開的一線春色,以及臉上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媚態,忽然覺得,果真新婚的女子極為美豔。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當如是!”雲祁拿起一邊的篦子給華溪煙挽著發,聲音溫潤地讚歎道,尤其是看著那玫紅色的羅裙下如沾染了豔霞的小臉,忽然覺得美豔至極,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
“還好這朵桃花開在了我的懷中。”雲祁如玉的指尖輕輕勾勒著華溪煙面部的輪廓,低聲呢喃。
忽然覺得這雙手觸控過的地方像是電流一般激起了層層顫慄的感覺,酥酥麻麻從臉上直到心裡。
這麼下去狀態好像不對啊,華溪煙趕緊收住了自己旖旎的心思,故作輕鬆地問道:“看雲公子這態勢,是要為本夫人挽發?”
“有何不可?”雲祁用指尖輕輕順著華溪煙一頭烏黑的秀髮,揚眉一笑道,“我挽發的本事,你又不是沒有見過。”
確實見過,華溪煙很是誠然地想著,若不是見過,也很難想象這麼一雙彈天撫地的手居然也做的了那女子挽發的活計。
思忖間,雲祁已經為華溪煙挽了一個垂雲髻,插了兩根雕鳳鏤空點翠金簪和一個牡丹吐豔玉步搖,比之以往的青絲垂下清裝簡飾多了一分華貴雍容,襯得這件華服大氣萬分。
而大婚第二日雲祁自然不能穿流雲錦的白衣,而是一身暗紫色的蟠龍錦袍,襯得整個人愈發地面如冠玉,較之以往的清貴無雙,更是多了幾分妖魅風流的惑人姿態,尤其是那一副吃飽喝足的饜足神色,更令人想入非非。
華溪煙不停地拿眼瞟著這人,想著本來就生得好,現在更是沒的救了。
“想說什麼?”看到華溪煙時不時地拋過來的眼神,雲祁很好心情地問出口。
華溪煙搖搖頭,死死地盯著銅鏡裡倒映出來的自己的面容。
“是不是覺得本公子好看地狠?”雲祁拿過一邊的挽紗給華溪煙挽到臂上,很是自戀地問道。
“嗯,是!”華溪煙居然很是誠實地點頭。
雲祁挑眉,忽然片刻輕笑開來,像是夜色下綻放的紅蓮,極為耀眼。
華溪煙十分好笑地站起身來,將雲祁按到自己剛才坐著的地方,拿起梳子梳著雲祁烏黑順滑的發,溫婉的聲音響起:“一願夫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雲祁看著身後為自己挽發的溫婉女子,眉眼間都是濃濃的溫情,一直以為她不屑於這些俗諺世語,但是發現,自從遇到他的事情,一切都不一樣了。
華溪煙巧手將雲祁的發挽在頭頂,接過問夏遞過來的一隻正紅色的血玉簪,插在髮間。
“夫人好巧的手……”雲祁一雙鳳目波光瀲灩,好似含著無盡旖旎的春色,回眸含笑間魅惑無邊,他伸手將華溪煙拽到了自己身邊,在她一雙細嫩的手上不斷摩挲著,惹得華溪煙一陣心猿意馬。
華溪煙從鏡中瞋了雲祁一眼,直接將他的手扒拉了下來,走到一邊的窗戶前邊,想著再讓他摸下去今天這茶還要不要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