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首領心思轉了幾轉在,知道什麼人不能得罪,於是一揮手,帶著幾人便朝著另外幾間廂房而去。
“我記得你不是李大人的隨從麼?怎麼如今在這裡?裡邊的人是李大人?”王齊腳下未動,高聲問著那隨從。
侍衛首領認識此人,不代表所有人都認識,如今被王齊點破了身份,不由得都想著那李獲真在親弟屍骨未寒之際,卻與姬女在這裡做那等齷齪之事,當真是有閒情逸致!
隨從心下一緊,正思量著該如何回答,卻見王彥緩緩開口:“三弟誤會了,裡邊並不是李大人,方才我還和李大人見過面,在隔壁的廂房。”
“對,對,裡面並不是我家大人!”那隨從聞言,趕忙順水推舟,連勝應和著。
“那這裡邊必定就是那位是婢女了!”
人群中爆出來的一句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確實如此,好人家的女兒誰會大白天的與人在這裡行那等事情?
“太原風氣向來極好,今天之事著實是例外,讓雲公子見笑了!”王彥不徐不緩地開口,對著對面的雲祁說道。
“美玉尚且微瑕,個別齟齬也是情理之中。”雲祁溫雅清潤的聲音響起,十足的理解。
王彥之話成功挑起了個別憨厚老實之人的心思,便見一中年男子站出來,衝著那禁閉的房門嗤了一口:“今兒我倒是想看看,是誰在雲公子面前為太原蒙羞!”
“對,我太原容不下此等放浪形骸之人!”
“把門開啟!”
人群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那房門,目光如炬,似乎可以穿透這房門,看到裡邊那對苟且之人一般。
華溪煙心中輕笑不語。要將李獲真捉出來,自然不能由他們王家之人出手,否則日後怕是要惹來一身騷。她知道太原不甘心為陪都,太原民眾也是處處都要與京城要爭個上下,更何況雲祁如今在這裡,人們自然不願意在雲祁面前落了太原的面子。
到時候群情激奮之下,這門被開啟,可不關他王家分毫干係。
李獲真的隨從早已走到一邊對著侍衛首領說些什麼,侍衛首領面色大駭,趕緊帶著人要將不斷吆喝著的眾人推離此地。只是此舉,更有了欲蓋彌彰的嫌疑。
華溪煙看著雲祁,雲祁微微一笑,便見下一刻,禁閉的房門莫名其妙地開啟,房間之內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紛紛擾擾的眾人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看著軟榻之上赤條條的兩人,面色各異。
男子自然是李獲真無疑,只是那女子黔首微斜,散亂的鬢髮擋住了一張面頰,眾人只能見到一雙纖纖玉臂和勻稱的美腿纏繞在李獲真身上,*而旖旎,看的眾人一陣血脈噴張。
李獲真已經從最初的怔楞中回過神來,臉色霎時間陰的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沉暮靄。他伸手從一邊拿過自己的外裳隨意裹在身上,又拿過一件衣裳蓋在軟榻之上的女子身上,緩緩下了地。
“原來眾位對本官的風月之事這般關心!”李獲真走到門口,不動聲色地將門帶上。
外袍只是隨意披著,露出一大片精壯的胸膛,在場女子全部羞赧地轉過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旁的女子自然是因為於禮不合,華溪煙則是在某人超低溫的威壓之下才垂下了腦袋。
“若是你想看,回去我給你看!”
冷不丁耳邊傳來這麼低低的一聲,華溪煙一個激靈,頭剛剛抬到一半,便再次被壓了下去。
“大人……是香蘿院走失了一名婢女……”侍衛頭目吞了吞口水,低眉順目,艱澀開口。
李獲真一個眼神瞟了過去,那侍衛頭目垂著的腦袋更低了幾分,便聽他冷聲開口:“怎麼,難不成本官找一個女子,還要和眾位報備一下麼?”
一句話,證實了房內的女子確實是香蘿院的婢女無疑!
李獲真無疑聰明,兩害相權取其輕,和妓院的女子交歡確實是比和弟妹*要好聽的多,尤其是還在自己親弟屍骨未寒的時間之內。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侍衛首領面色大駭,慌忙道,“屬下,屬下只是……”
這首領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一時間囁喏半晌,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獲真的目光從眾人面前略過,最後落於雲祁面上:“讓雲公子見笑了!”
雲祁勾唇一笑:“新年伊始,人人歡愉,祁理解李大人。”
李獲真看著雲祁和華溪煙交握的手,神色莫名:“雲公子佳人相伴,自然是不知道我們這孤家寡人的箇中疾苦。”
“祁倒是很羨慕李大人的福氣。”雲祁這滿含深意的話落,李獲真並未介面,而眾人也沒了剛才那般囂張的氣勢,在這一方知州面前,還是不敢言語。
忽然間,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一道火紅的身影朝著那禁閉的木門撲去,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緊閉的房門再次開啟,房中正悄悄穿衣的女子驚訝之下回頭,滿含春色的嬌豔映入眾人眼簾,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