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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華溪煙覺得現在一把火將她的全身上下都燒了起來,一陣哆嗦就要坐起來。
雲祁一隻手緊緊扣住華溪煙的肩膀,不讓她動彈,而眼中含著幽暗深沉的暮色,緊緊凝視著她。
“該有人來了。”華溪煙一雙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腦袋極為混亂下相處這麼一個藉口。
雲祁沒有說話,依舊緊緊按著她。華溪煙真是覺得見鬼了,剛才李錦莫按住她的時候,她全身上下都噁心得不行,恨不得將那人碰過得衣服一把火燒乾淨。
但是現在,雲祁也是這般禁錮著她,她卻沒有一絲反感,只是止不住的心慌、羞赧,甚至還有一點……激動。
難道就是因為雲祁更好看一點?華溪煙烏七八糟的想著。
“華溪煙。”寂寞無言時,雲祁忽然開口,將華溪煙飄飛到十萬八千里的思緒拉了回來。
華溪煙一雙明眸看著他,滿是疑惑,不明白他又這麼鄭重其事地叫自己做什麼。
“不是所有人的忙我都會去幫,也不是所有人的命我都會去救。”雲祁緩緩開口,清風般溫雅的聲音鑽入華溪煙耳中。
華溪煙覺得這話分外熟悉,朦朦朧朧中雲祁似乎也是說過這句話,但是記得並不真切。
“你是我的例外。”如果說剛剛那句話只是讓華溪煙觸動了一下的話,那麼這句話便是發自內心的震撼。
雲祁之人,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是一個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無論是前身亦或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和這人有什麼交集。
要是細細想來,她和雲祁的交集並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是在極為重要的關頭。
他總會以一種救世主的姿態出現,救她與水深火熱之中。久而久之,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欠下了多少恩情。
不是沒有想過為何雲祁對自己百般維護,但是思來想去也難以想你出個所以然。
她自然不會自戀地認為雲祁是對自己生出了什麼想法。但是如今,雲祁的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不傻,要是她再聽不出來,兩輩子白活了。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華溪煙不自覺間將自己所想輕輕問出了聲。
“為什麼?”雲祁咀嚼著這幾個字,似乎是在認真地問著自己,似乎是他自己也很是迷濛,找不出一個答案,片刻之後,他輕笑起來,
“我不知。”世人眼中敬若神明之人在她面前以一種極為坦率的態度說不知,華溪煙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幸運。
這般想來,華溪煙忽然覺得自己確實很幸運。雖說她與雲祁的見面並不多,但是自己卻可以見到千百姿容的他,憤怒、張揚、無奈、魅惑……千千萬萬,不像是世人面前,那永遠掛著雲淡風輕清淺笑意的雲公子。
世人面前的雲端高陽雲公子,在她面前才是真正的雲祁。這般想著,華溪煙心中像是一道極為奇怪的暖流劃過,似是酥酥麻麻浸染了全身一般的愉悅。
那種愉悅如此強烈,猶如已經在心中累計了許久,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隨即不可遏制地,噴湧而出。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他第一次以天人之姿在嵺州出現,還是在屢番屢次的全力相救?
華溪煙誠然已經記不清楚。如果單單把雲祁放在那裡,他的儀態姿容,便足以讓千萬人傾心,更何況對於她,這個和他有性命交集的人。
“難不成堂堂雲公子當真對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動了凡心?”華溪煙以一種輕易的語氣努力緩解著這靜默而又有些旖旎的氣氛,甚至是還伸出一隻纖指點著雲祁的胸口。
“我是凡人,為何不可動凡心?”雲祁伸手握住華溪煙不老實的手,挑眉說道。
華溪煙一怔,沒有想到這人就這麼幹脆地承認了。雲祁幾縷髮絲落在華溪煙面容上,給她的一小塊兒肌膚帶來一陣顫慄的觸覺。
她一雙明眸凝在雲祁極為認真的面容上,後來看向他的雙眸,似乎是還要透過那一雙狹長的眸看到他心底感情。
“不信?”看著華溪煙這滿是打量的眼神,雲祁語調上揚了幾度。
“信!”華溪煙梗著脖子說著,清脆的語調和懷疑的面容很是不符,
“本小姐允許你喜歡我!”雲祁忽然勾唇笑了起來,由最初的輕笑變為後來的大笑,聲音清朗,但是極為好聽。
華溪煙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是看著他愉悅俊朗的面容,菱唇也忍不住輕輕勾了起來。
“這還真是我的榮幸。”半晌,雲祁止了笑,語氣較之以往的清雅更多了幾分綿軟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