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聞言轉頭,見到角落裡那纖纖女子自然而品,古檀色的茶杯擋去了她的面容,只見她尖尖的下顎極為輕薄,耳盤一枚明月璫襯得那耳垂圓潤小巧,衣袖翻起露出的一段潔白的皓腕,十指纖纖,在那茶杯的映襯下白皙如雪,衝擊極強。
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在華溪煙放下茶杯之後,王齊還是眸光一動。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畫出了一個極為豔麗的弧度,給本就出眾的容貌更添了幾分媚色。王齊見過的美女絕對不在少數,但是這般姿容的,絕無僅有。
“世子和這位小姐認識?”王齊轉過頭問道。
盧期點點頭,眸光晶亮地看著華溪煙:“昨日我在姐姐得馬車裡見到了這位小姐。”
說罷,盧期低聲將昨日見到的事情和王齊大概說了一遍。在聽到華溪煙正是讓溫氏操辦那極為可笑的祭祀的人之後,面上閃過一抹笑意。
“小姐可是外來之人?”王齊走到華溪煙桌邊,緩聲問道。
“是!”華溪煙輕笑著,點頭答道。
“剛剛小姐也見到了,那溫二公子心胸狹隘,且極為記仇,小姐日後可要萬分小心!”
華溪煙抬頭,見王齊面容真誠,只有欣賞絕無輕薄之意,說出的話也是發自肺腑,不由得對對方生出了幾分好感,於是淺笑道:“我明白,多謝王三公子告知!”
華溪煙清楚地知道王齊能前來和她說話,只不過是因為她惹怒了溫海從而升起了幾抹興趣罷了,於是也保持著淡漠疏離,並不多答。
“不知小姐來太原是為了……”
“尋親。”華溪煙吐出兩個字,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王齊。
王齊思忖片刻,開口道:“不知小姐所尋何人?不如說說,若是我知道的話也能幫上一二。”
“已經尋到,多謝王三公子!”
華溪煙說罷,見到王齊眉頭微蹙,竟然露出一抹微微惆悵的思緒,不由得心下一動。
“如此便好。”過了半晌,王齊緩緩吐出這麼一句話。
王齊長得很是俊朗,臉龐稜角分明,長眉入鬢,眼中微微透露著精明之氣。但是他微微蹙起的眉宇間那抹糾葛生生地將他的精明打散了幾分,整個人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不知小姐所尋的人家是哪裡?”盧期撩袍坐在了華溪煙對面,面頰有些微微的紅潤,“日後若是有緣,還能前去拜訪一二。”
華溪煙眉梢挑起,看著盧期有些羞赧的臉色,微微有些無語,輕笑道:“盧世子也說了是有緣,有緣自能再見,和我住在哪裡又有何干系?”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但是卻是四兩撥千斤地將盧期的話擋了回去,既溫文有禮,又不會給盧期造成半分尷尬。
盧期的身份早就表明,但是這女子並沒有趕著巴結上來,反而拒絕了盧期的示好。王齊這般想著,對華溪煙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幾分。
“哈哈!小姐說的對!”盧期朗笑幾聲,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有些興致盎然地道,“小姐這般傾國佳人,若是有緣當真是修來的福分!”
華溪煙微微勾唇,不做言語。
正在此時,外辦忽然快步走進來一小廝,附在王齊身邊耳語了幾句。王齊黝黑的眉微微蹙起,隨即朝著華溪煙道:“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小姐幾日在這客棧內的用度,記我王齊的賬便好!”
說罷,攜著盧期匆匆離去。
問夏眨眨眼,看著幾人消失不見的身影,有些不解地問道:“我看這王三公子是個極為不錯的人,小姐剛剛為何不和王三公子說明?”
華溪煙眸光定定地看著窗外,菱唇微微抿起,片刻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王三公子是王家的公子中經商之人,自然極為精明。心思極深,所以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他內心所想。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華家和王氏是什麼關係。如若是主僕關係,我這般說出,豈不是貽笑大方?”
問夏凝眉,有些搞不懂小姐的心思,接著問道:“那小姐如何?那不成小姐有辦法知道華家和王氏的關係?”
華溪煙某光一閃,攤手理了理鬢角,緩緩道:“自然有辦法。”
問夏更加不解了。
“走,我們去晉州書院!”華溪煙說罷,起身出了客棧。
不過剛剛行走了一段距離,便見到原本熙熙攘攘的馬路變得無比空曠,就連路邊的小販也收了攤。時不時地有幾名侍衛拿著長矛在路邊護衛著,似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的到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