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溪煙騰地一下子坐起了身,眸中混沌消散無形:“出什麼事兒了?”
問夏上前幾步,慌張的臉色在院外亮起的燈的朦朧碎光下顯露無疑:“具體情況不知,就聽說是景山採礦出了大事,來人說老爺監管不力,將老爺抓入了牢中。夫人派人來請小姐過去!”
華溪煙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極為冷駭:“更衣!”
主院內燈火通明,人人都嚴陣以待,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華溪煙進屋,便見到滿臉淚痕的柳氏和麵色陰沉的華溪瑜,冷聲問道:“到底何事?”
柳氏抽抽噎噎說不出話,華溪煙開口道:“景山石礦坍塌,傷亡人數過百,朝廷以監管不力為由將爹爹下了獄。”
“石礦坍塌?”華溪煙凝眉,在她印象中,這景山的石礦可從來沒有出過事,況且近些時日天氣晴好,不溼不雨,好端端如何坍塌?
“爹爹現在在哪裡?”
華溪瑜抿唇,聲音更沉了幾分:“在知府大牢。”
華溪煙心思一動,殮眸思量片刻,轉頭問著柳氏:“娘,爹走之前可是說過什麼?”
柳氏一臉哀慼,只是兀自流著淚,對於華溪煙所說恍若未聞。
“娘!”華溪煙聲音拔高了幾個度,柳氏身子一震,慌亂抬頭,撞入華溪煙沉靜幽深的眸中。
“想要救爹的話就要打起精神來!哭解決不了問題!”華溪煙盯著柳氏,那臨危不亂的面容讓柳氏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
“娘好好想想,爹之前可是說過什麼?”見柳氏回神,華溪煙的語調柔和了幾分。
柳氏拿帕子擦著淚,認真思量著,忽然恍然道:“之前老爺說過,這次本不該他去督工,是另外那人臨時害了暑,老爺這才去頂替的。”
“那這命令是什麼時候下達的?”
“正是出發的前一日。”
華溪煙凝眉一想,可不就是她退婚那天?
想到這裡,華溪煙心中有了計較,安撫著柳氏:“娘且放心,此事交由我便是。”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能做什麼。”柳氏嘆息著,眼中淚水再次撲簌落下。
“平時爹爹為官清廉,與人並不善交,如今出了這事恐怕都是明哲保身,所以要救爹爹,我們自然是要自己想辦法!”
“我知道,可是……”
“此事正好趕上文官會試,不少高官都來了易縣,女兒會去找他們!”
華溪煙此話正好提點了柳氏,她正好響起昨日雲祁來接華溪煙去祝第宴的事情,想著要是能得到那幾位世家公子相助的話,此事必定有轉圜。
“如此甚好,甚好!”柳氏連連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最初那般死寂,恢復了些許生機。
華溪煙又在柳氏房內安撫了些許時間,天亮的時候,便告辭出去尋救兵。
華溪瑜一直跟著華溪煙,那滿含深意的眸子讓她極為不自在。
“你想說什麼?”到了府門口,華溪煙忍不住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