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幫你查查,她是否在京中另購了宅邸?”
“有勞王爺。”小二月笑眯了眼睛。
“你私下裡喚我名姓便可。”梁凨璿真摯道,眼裡藏著笑意。
“凨璿,”小二月喚著,打量梁凨璿片刻,“你最近愛笑了許多。”
梁凨璿一愣,還不曾察覺自身變化。那驚訝的模樣好像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彷徨無措。
小二月瞬間睜大了雙眼,牢牢盯著梁凨璿,不願錯過半點他那可愛模樣,稀奇得不得了。
“咳!”梁凨璿被小二月瞅得有些不自在,藉口告辭。
離開纈彩坊後,梁凨璿立即派人去查。手下人手腳麻利,只用了兩個時辰便查出,皮洛秋並未在京中直購宅邸。但手下人還查到,皮洛秋是用那五千兩買了……
梁凨璿聽後詫異,立即命手下封鎖訊息,猶豫了一整日卻不知該不該告知小二月。
當晚,梁允准時又到皮府用飯。
說不上來的,皮洛秋今日特別乖巧,整頓飯不曾言語,自顧低頭吃飯。小二月覺察後也不對梁允多獻殷勤。許是二人都乏了,無力再一味地討好梁允。
小二月尤為氣惱。梁允日日來,她日日討好,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膩煩?
飯後,皮洛秋卻忽然叫住梁允,請他至她房中相談。說時,皮洛秋眼波流轉,似怨似哀。梁允不忍拒絕。
看皮照民點頭同意,梁允大方隨皮洛秋至其閨房。一進門,皮洛秋立即揮退多寶至門外守著。屋內只餘他二人,孤男寡女實不應該,但多寶只遲疑片刻,不敢違抗皮洛秋,退出門去。
梁允皺了皺眉,率先欲言又止。幾日來,因為小二月的態度轉變,驗證了那句話,“人生有所求,求而得之,我之所喜。”梁允越發清楚,自個兒歡喜的從來都是皮二月,而非皮洛秋。若從二人中選,他自然選擇前者。對皮洛秋,他還該有所交代。
“王爺……”
“洛秋……”
二人同時張口,梁允因心中懷愧,讓了皮洛秋先說。
“王爺可曾真心歡喜洛秋?”不想,皮洛秋竟直白問道,一雙眼睛緊盯梁允,不見半點女兒家羞態。
梁允幾經猶豫,斟酌後道:“你是個好姑娘。”
皮洛秋幾不可見眼露譏嘲,呵!男人,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妻不如妾,妻不如偷,骨子裡都賤。皮二月好一招欲拒還迎,竟是技高一籌。她看得太清楚,現在梁允滿心歡喜著皮二月,不過是被討好幾日,已經是飄飄然不知何在,眼裡哪還見她皮洛秋。她輸就輸在,不該一開始就對梁允好,好得梁允將之當成了習慣,都不知感念著她的好。反過來,皮二月一開始故作不待見,突然對他好了,他卻是受寵若驚,彷彿得了天大的恩賜。也是她自己犯錯,怎麼就信了皮二月對梁允不待見,哪個女子又當真會對梁允不待見?她實是錯得離譜!
皮洛秋忽然低頭,掩去眼底恨意,指甲狠狠摳進掌心。再抬頭,她眼裡閃著淚光,慼慼楚楚道:“王爺可知洛秋卻是一心向著王爺?哪怕王爺心裡、眼裡,擺著的,看著的都是別人。洛秋的心裡、眼裡,擺著的,看著的都是王爺。”說著,皮洛秋忽然兩手緊緊抓握梁允一手擺放至她胸口。
梁允幾次抽手不成,瞧皮洛秋眼中帶淚,又不忍心更大力抽離,只得任她拉著。
“王爺,我心好痛,但我這顆心都為王爺而跳,即使痛著,洛秋也只盼能一生陪伴在王爺左右。”皮洛秋的心跳,透過掌心傳達,確實鼓動快速。
“嗚……”皮洛秋哭著撲進梁允懷中,兩手緊緊環繞其背後,叫兩人的胸口得以緊貼著,“王爺,您此刻的心跳可也是為了洛秋而動?”
梁允忽覺口乾舌燥,兩心相貼,韻律不同,略為驚訝自己的心也跳得厲害。
皮洛秋倏然抬眼,眼中淚晶瑩一顆如珠兒滾落,面上卻竟綻放如花盛開笑顏,“洛秋好歡喜,洛秋歡喜您啊!”
好美!梁允心跳更快,似乎血液都衝到了頭頂,腦子有些混沌,但覺皮洛秋面上笑顏悽悽而絕豔,楚楚動人,煞是好看,好看極了。如此美人,滿心滿目自己,聞著她身上香氣,梁允不由閉目,尋著那好聞的味道緩緩低頭,輕輕吻上了那嬌豔嫣紅。
第二天。
皮府餐廳內,皮照民、皮襄氏、皮曲氏皆緊皺眉頭,瞧著梁允面上不自知,皮洛秋臉色紅潤,似喜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