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低頭拜道。
荀子笑了,他將手中的筆輕輕放下,站起身來,推開了琉璃窗。
道道光輝照入了樓臺之中。
荀子望著遠處那雄偉至極的太陰學宮正殿道:
“所求不大,安可有如此手筆?”
“堪輿萬國寰宇圖,又豈會無故放出?”
“那位仙人所求是真正的天下,乃至於更大的宇宙天地。”
“此地當可比之禹皇九鼎,日後必然為天下所爭。”
“至於爭鬥至於何等地步,便要看那位春秋仙人慾論何道,欲講何道。”
說到這裡,荀子頓了頓,他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自己這個徒弟什麼都好,但是太痴迷於權術之法、名利之道。
實在不是能夠傳之儒家學問之人。
想到這裡,荀子嘆了口氣道:“李斯,汝從師吾五載矣。”
“吾知汝志不在儒家之學,故傳汝帝王之術。”
“如今大秦必興,汝若有志,當觀春秋先生之徒,日後其必大秦帝王。”
李斯聞言,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尊,似乎想說什麼,又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很感謝自己的師尊能夠教授自己,即使自己沒有能夠繼承儒家之學,師尊依舊悉心傳授。
可是,他李斯有自己的志向。
望了望已然暮年的荀子,李斯最終一拜道:
“弟子,謝師尊!”
男兒少言,非不記恩仇也。
皆是千里恩義皆赴行動之中。
歷史之上,荀子晚年入秦,難道就沒有李斯之因?
荀子負手而笑道:“汝畢竟是吾之徒也。”
“徒弟有名,師長豈不有榮?”
而此刻,在荀子隔壁,一位中年人持子而立。
左手持白,右手持黑,落子如飛。
黑白殺的難解難分,最終黑子以微弱的差距勝了白旗。
放下手中棋子後,中年人搖了搖頭道:
“王詡道兄,如此盛世,豈不可惜!”
“這十九道自道兄而去,天下何人可與吾對弈?”
“而現在這世間也多一位真正的仙人,也真正多了一位無敵國手。”
“吾絕非其對手,若是道兄尚在,或尚可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