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九卿之中少府走出公子子楚府邸之後,整個人衣衫都溼透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入了自己的車乘之中,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不斷重複著“辭官”二字。
“辭官!辭官!辭官……”
少府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五年少府一朝喪,秦王這是在為公子子楚即位清掃道路啊!
至於為什麼秦王自己都沒有正式登上王位,就已經開始為公子鋪路了。
少府不敢想。
帝王宮闈事,唯恐世人知。
但是少府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經到頭了。
無論是秦王還是公子對他的映像怕是都已經壞到了極致。
仕途便是如此,權利之爭,絲毫錯誤便會被無限的放大。
尤其是新老交替之時,站對了隊伍則活,站錯則死。
老一輩君王不會留下一個個不聽話的大臣,他會用他的屠刀為新王鋪路。
哪怕是皚皚白骨!
哪怕是鬼雨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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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在咸陽城外的營帳之中,在呂不韋身前端詳完整個卷軸的工匠緩緩抬起頭來,其眼中俱是震驚之色。
這卷軸之上所記載之物,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世間竟然存在如此之物嗎?
到底是何等鬼才才會做出這般巧奪天工的構思?
工匠下意識問道:
“敢問大人,此卷軸從何處而來?”
“不當知,莫問之。”
呂不韋的神色很冷,言語之中警告意味溢於言表。
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快。
軍國大事,容不下半點瑕疵。
工匠聞言連忙低頭。
“小人僭越了。”
“知道僭越就莫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