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威嚴,是由地位、權勢、實力與世間的風評混淆而成,它很難精確的度量,卻又精準的映照在每個人的心間。
準確體現在如果你遇見一個無論任何方面都遠超世人的面前,你感受到另一種來自人類種群之內的窒息壓力。
硃紅色的古老殿柱沖天而起,撐起著浩大的宮樓,綿延到宮樓的盡頭。
黑色的皇座之上,一個黑衣的少年,靜靜地翻閱著奏摺。
如此廣闊的宮殿,竟然不顯絲毫的空蕩,就像是那道身影徹底的填滿了一般。
申屠百里靜靜站在宮廷之下,感覺自己似乎背上了一座高山,巍峨之上不見絕頂。
“聽玄都說,你求了他多次,想要見見朕?”
嬴政翻著手中的奏摺,頭也不抬的問道。
遠在五十步之外的申屠百里聞言,低了低自己頭,努力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道:
“是!”
申屠百里不知道為什麼大秦的始皇帝行宮之中,不是那人間帝王應有的極致尊貴的黃色,而竟然是一種威嚴到讓人說不出話來的黑色。
濃密的黑色,像是坍塌的山峰,覆壓千里的黑暗絕望。
渲染起了這位大秦始皇帝獨立與那四百多位帝王獨有的勢,如山巍峨。
“見朕是為了什麼?此世修士有一個算是一個,怕朕怕的很啊!”
嬴政將自己的目光從手中的奏摺之上,移到了申屠百里的身上,笑意伸出若有所指。
申屠百里知道這位帝王是在說什麼,所有隱世門派的人被那位叛逆仙門的老魔壓了五十年,剛剛現世便又被這位大秦的始皇帝殺盡了銳氣。
敢在大秦面前張牙舞爪的人,現在人頭都掛在那北郭城城牆之上。
世間現在的修士畏大秦如虎,比之那些被秦軍誅殺的妖魔也不多承讓。
“真龍天子,世人畏懼,此乃常理。”
“真龍天子?天子何意?”
嬴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眼中滿是不屑的笑意。
申屠百里不知何意,只能躬身道:
“上天之子,眾生拜之。”
嬴政聞言忽然笑出聲來,空蕩浩大的宮殿之中,一瞬間又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知道為什麼,朕為什麼尊號為始皇帝嗎?”
申屠百里皺了皺眉,低首道:
“小人竊下愚昧,不敢妄言。”
嬴政笑意緩緩退去,單手按在了那大秦傳國玉璽之上,感受著玉璽的雲潤與其中恐怖的帝國氣運,他開口道:
“朕看不上什麼天子,朕要做天。”
看不上什麼天子?要做天?
申屠百里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他終於意識到這位大秦的始皇帝陛下與那些已經故去的帝王有著什麼分別了。
那是天和天子的差距。
念及於此,申屠百里低了低頭道:
“始皇帝之雄心,小人不敢窺探。”
嬴政聞言,搖了搖頭,重新拿起了自己看了一半的奏摺道:
“說說你的來意吧,玄都的朋友,朕自然會給些面子。”
說到這裡嬴政頓了頓道:
“但是如果你是來向那些隱世門派的求情的大可不必了。”
“稟始皇帝陛下,可那些人只是不太瞭解始皇帝陛下才有這樣的荒唐之舉,他們很多………”
正在看著奏摺的嬴政,他直接開口打斷了申屠百里的話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