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好像多了一團巨大的火焰,如同烈焰的紅色火星,與湛藍色火焰邊緣,除了不曾那般的炙熱,再也沒有什麼特異。
魏無涯好不容易從震盪之中回過神來,卻見虛空之中萬丈光華幾乎將他刺的睜不開雙目。
好一會,他才緩緩緩過勁來,面前看到那刺眼光芒之外的景象。
這不由地讓他吸了一口冷氣。
站在他的角度看去,虛空之上,數不清鐵鏈從四面八方而起,幾乎將整個天宇全部遮蔽了起來。
遙遙望去,那鐵鏈從虛空之上的光華而下,落入四面八方的聯軍大陣之中。
這是……春秋先生輸了?
魏無涯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瞬間竟然有些空蕩,回過神來之後,才看清楚那鐵鏈壓根不是鐵鏈,那是春秋先生獨有的赦令。
這讓他身上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冷汗之後,他才再次回頭望向了虛空之中,這次是怎麼了,春秋先生一向雷厲風行,道法玄通幾乎走的是霸道至極的路子,怎麼會沒有動靜?
但如果不是春秋掌握大局,那麼秉持“侵略如火,迅疾如風”的四方聯軍怎會沒有了動靜?
“老頭子,這是怎麼了?”
魏無涯連忙望向了身邊的老道士,寄希望於他能夠看出些什麼。
“那位春秋先生贏了。”
說到這裡,這位真武山的老道真君,這剛剛落下的天下第二,竟然有些猶豫道:
“但………他為什麼不動手了?”
真君張君寶有些猜不透了,這難道是因為相持了?
正在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虛空之中一切都開始憑空漂浮起來,似乎天地之間的重力全然消失了一般。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被李春秋一道道赦令封了修為法門的十七國之兵甲,他們一個個懸空而起,如同一個個從瀑布之上躍下了的黑尾魚。
仰頭望去竟像是白日飛昇之景色。
魏無涯只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視了,連忙拍了自己幾巴掌才停下手來,再次望去,卻只見昇天的不只是那四方聯軍,還有數不清的山石樹木。
“他孃的……這全部白日飛昇了?”
還沒有等魏無涯弄清楚,他自己身上竟然也忽然有了飛昇之感,若不是他身邊的空禪小和尚拉了他一把,這次他竟然要飛昇,隨著那數不清的兵甲而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魏無涯連忙開口問道。
但卻是沒有一人回答他。
站在魏無涯身後的真武山老道卻徹底失了神色,在李春秋到了真武山之後,他幾乎從來沒有流露過這種震驚之色。
真君張君寶修道於玄,生來便是萬事不入眼的心,萬事萬物於他來言不過西天浮雲罷了,並不能真正的動搖他的心。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亂了。
因為………這天地之間的規矩在這一刻徹底亂了。
這一方天地,他張君寶竟然感受不到無處不在的天道了,這簡直是天大的滑稽!
但是此時此刻卻真正的發生了。
“這……怎麼可能?”
真武山的老道憑空望去,虛空之上,那如同搖曳青天的大火依舊沒有湮滅,反而越發旺盛起來,只不過四面八方像是憑空多了數不清的觸手。
這些觸手便是那懸於虛空之上的兵甲。
就像是在虛空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隻有著數不清的觸手的章魚,湛藍色的光華為其鍍上了一層夢幻一般的色彩。
“這……怎麼可能?”
這一方天地之中,竟然像是沒了天道一般,這是個什麼道理?
真武山的老道如何想不通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