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上,嬴政一隻手按在奏摺之上,一隻手放在長案之上,黑色的龍袍隨著威勢蕩起的長風飄蕩,冷眼看著滿堂的囚犯。
禮儀尊卑,不可廢也,這個世界的人連這些都沒有了嗎?
偏殿大堂之下,近十位囚犯捂著雙眼倒在地上,一種恐怖的帝王威勢壓在眾人的心頭,不同於南唐國國主的那種仁義慈悲,嬴政的帝王威勢充滿了霸道。
帝者重威!
除了王順之之外,整個偏殿之中倒了一大片,而剩下的囚犯則是將頭低的更低了。
自古帝王從來都是沒有修為在身的,為什麼這位大秦始皇帝能夠如此特殊?眾人心存疑惑卻不敢開口去問。
王順之滿眼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偏殿的大地之上,他想過很多這位大秦帝王的模樣,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是一位少年,少年謀國,當天子之權,居域中之大,承神器之重,古之未有。
自古有少年拜相封侯者,雖是鳳毛麟角,卻也曾聽聞這等天縱之才,但是少年天子雖有,卻從來沒有能夠十歲掌大權之人。
“敗在尊下手裡,吾等不冤!”王順之慘笑道,他敗到了極致。
嬴政隨手將手中的奏摺放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
“可惜,朕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這次之所以召見你們,不過是看你們好歹算是南唐國數的上號的人物,可卻有些讓朕失望了。”
王順之鎖著鐵鏈的雙手放在身前,高聲道:
“比之始皇帝陛下,我或許是遠遠不如,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言,王某人自認還是超出的。”
“哦?那倒是由你說說,朕在這天下之中還有著那些不成器的敵人。”嬴政似乎來了一絲絲的興致,開口問道。
站在王順之身後的眾人聞言才放下那顆吊在半空之中的心,他們生怕王順之激怒了這位大秦的始皇帝,一怒之下,讓他們首級分離。
“始皇帝陛下的敵人不在南唐國內軍閥,南唐國之中有數的軍閥已經盡數在此,剩餘的不過是臭魚爛蝦罷了,連我都看不上眼,更不必說是始皇帝陛下了。”
“繼續!”嬴政饒有興趣地坐回了位置之上,揮揮手讓內官沏上一壺上好的茶水,自從半年前,大秦已經開始種植各種茶葉,終歸是不用在所有人擠那太陰學宮之中的茶葉了。
“始皇帝的對手,在修道界之中,在南唐國之外。”
王順之言辭有理有據,思路清晰。
“五十年前起,雖然不知道修道界究竟出現了什麼變動,但是對於人間來說卻是陷入了大劫之中,生靈塗炭,不過於此,始皇帝陛下揮兵北去,強徵枉死城難道說不是因為如此嗎?”
王順之之前認為大秦始皇帝強徵枉死城雖然有著大秦強勢的原因,更多歸結於大秦這位皇帝的剛愎自用,但是現在他看到了大秦真正的實力,他卻明白了,那不是狂妄。
大秦或許真的有實力,將這世間重新掃蕩一遍。
“至於南唐國之外,北方有著大金戎,南方有著蠱夷,西有蕃邦締結,這才是始皇帝陛下的對手,合寡擊眾,想必今日戰局結果傳出之後,他們很快會聯合在一起。”
王順之作出了自己的判斷,南唐國地處天下最是肥沃之地,歷年而來雖然深受妖魔之苦,可仍舊比那些偏遠之地富裕的太多了。
現在南唐國動亂的訊息才剛剛傳出,所以那些國家才沒有動靜,再等三五個月,他們必定會下場,到時候才是天下最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