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熟悉的臉龐,華陽夫人忽然也笑了。
“妾,身有所依,昔年,妲己尚可與殷紂王同穴鹿臺,妾身不願弱於一亡國妖姬。”
“得此何求!”
秦王會心一笑,他抬起了頭。
他是秦人的王,秦人戰不畏死,他豈可露怯。
“族叔趙曦成可以以命搏之,寡人不能壞了他以性命做成的局。”
“所以,辜負夫人了,請夫人離開咸陽城。”
所有侍女聞聲立馬上前,拉住華陽夫人朝著殿外拉去。
“大王,何至於此。”
華陽夫人掙扎著,驚呼著。
遠處那最寵她的身披孝袍的身影卻頭也不回,走出了咸陽宮的硃紅色大門。
“國有不避之難啊!”
秦王淡淡笑著,坦然至極。
咸陽宮外,高臺上,秦王走到了蒙驁的身旁,笑著問道:
“老將軍,懼否?”
蒙驁正色回道:
“馬革裹屍,故所求也。”
“無怪於先王甚重於將軍,此一拜,寡人謝將軍了。”
秦王一拜,然後道:“若寡人身死,傳此孝服與子楚,令其封鎖訊息,不仇於敵,請其為帝師。”
頓了頓後,秦王嘆了口氣道:
“善待華陽夫人!”
“但如其干政,軟禁之。”
“諾!末將謹遵王上之命。”
蒙驁一拜,算是接下了這道詔令。
此時天宇之中的手掌越發低垂,無盡的空氣被手掌壓了下來,陣陣氣浪席捲四方。
咸陽城前,秦王衣袖飄飄,他昂首吼道:
“豈曰無衣!”
“與此同袍!”
六千銳士應聲而高歌。
其聲震動整個咸陽城。
隨即,咸陽城之中所有的秦人似有共鳴,同聲高唱。
聲音越發的洪大,似乎與天宇並列。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咸陽宮前,秦王仰天大笑。
“哈哈哈……有民如此,大秦必掃六合于于宇內,蕩四海於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