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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隱藏在夜色的陰影之中,一道彷彿竹竿一般的高挑人影一步走出,渾身籠罩在深色斗笠與大麾之下,露出一隻蒼老幹枯的手掌,趕忙一擺手道:“小友莫要驚慌,老夫乃是四皇子高煜的貼身侍衛,特奉殿下之命,來接引小友前往中土皇城。”
趙沉璧聞言,眉頭一挑,但仍然保持著極度的戒備,手中餘灰雷光大振,另一隻手緊緊撰住數張三品符篆,稍有不對便要將之全部啟用。
斗笠老者苦笑一聲,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塊通體赤金,散發出濃郁龍氣的玉牌,其上“高煜”二字以古文寫就,莊嚴威儀,甚至蘊含著高煜的一絲精血氣息,除非是將高煜俘虜斬殺,否則根本不可能偽造出這樣一份身份令牌。
見此玉牌,趙沉璧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軀緩緩放鬆下來,有些震驚地望向這名自稱侍衛,卻有近乎元嬰境界恐怖修為的老者。
然而相比於趙沉璧的震驚,斗笠老者心中更是大為震盪,如驚濤駭浪一般。
自從高煜吩咐他接引護送趙沉璧後,他便算準了時間,待到天門渡船剛一抵達這中州邊緣,就已經在渡口等待。
然而任憑他如何尋覓,甚至不惜耗費巨大靈力施展神通,也沒能感知到趙沉璧的蹤跡,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趙沉璧極有可能是提前離開了渡船。
心急如焚之下,斗笠老者一面遠遁如飛,一面四散開靈魂念力,試圖去捕捉一些趙沉璧離開的痕跡,正當處於束手無策之際,他猛然感知到遠處的高空之中,似乎傳來了一陣陣鬥法的波動,便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去。
然而待到他隱匿身形,剛一抵達這片戰場之後,所看見的最後一幕,正是趙沉璧催動那柄漆黑詭異的靈器匕首,將身為結丹境後期的劉兆靈精魂徹底攪碎,不禁讓他面色狂變,就連氣息都大幅度地紊亂起來,這才讓趙沉璧發現了他的身形。
對於高煜對這東臨宗道子的評價,斗笠老者此前還將信將疑,然而在親眼目睹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之後,眼前這名不過遠遊中期的高大少年,頓時在其眼中變得神秘莫測起來,對高煜的話也相信了十之八九。
似乎察覺到了趙沉璧眼中的疑惑之色,斗笠老者趕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趙沉璧解釋了一番,這才主動上前,輸出一道磅礴的溫和靈氣,去護住趙沉璧的身軀體魄。
當下趙沉璧面色蒼白如紙,雙手更是隻剩下森森白骨,然而他卻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臉上沒有絲毫的痛楚表情,朝斗笠老者拱手道:“此次倒是有勞前輩了,不遠萬里前來護送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斗笠之下,傳來了老者的陣陣苦笑,“小友莫要再談了,老夫當真是愧對殿下,不僅與小友擦肩而過,還大意疏忽之下,差點讓劉兆靈這廝詭計得逞,若不是小友遠超常人,將其反殺,恐怕老夫就要提頭去見殿下了。小友也不要稱我為前輩了,你我平輩相交可好?”
趙沉璧一愣之後,有些難為情地道:“前輩謬讚,在下不過遠遊修為,而前輩乃是天河大陸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似乎距離化丹成嬰,也只是咫尺之遙,我又怎敢無禮偈越,與前輩平輩相交。”
隨著趙沉璧不斷吸取他送出的靈力,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一般,越來越讓斗笠老者心驚肉跳,當下更是毫不猶豫地大笑道:“老奴不過是高氏麾下一僕人而已,又怎敢稱什麼大人物,倒是小友能鎮殺劉兆靈這老魔,施展出了金丹戰力,與老夫平輩相交又有何妨?”
趙沉璧壓下心中潮水般的痛苦與疲倦之後,擺了擺手,“前輩也不難看出,在下乃是施展了諸多保命手段,就連家父賜下的本命劍氣也消耗一空,才堪堪於絕境將其反殺,實在算不得自身力量。”
然而斗笠老者聞言,卻是不以為然,當即正色開口道:“小友此言差矣,不管是何等手段,只要是自己能夠掌控的力量,便可以算作自身實力,否則與他人鬥法之時,這些手段又有何用?趙小兄弟便不必謙虛了,老夫名為劉正陽,如果不嫌棄我等奴僕身份的話,稱我一聲劉老哥便可!”
趙沉璧聞言,不再堅持,笑著回答道:“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再矯情,如今我傷勢極重,需要好好調息,之後路程便全靠劉老哥護送了。”
劉正陽聞言,當即拍著胸口道:“小兄弟放心,由老夫護送,元嬰以下,沒有人能傷得到你,至於那元嬰大修士,當下時局動盪,恐怕根本不敢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