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出口,本凝重的氣氛再度緊繃如弓弦。
連李小瓶都覺得有些過分,柳眉深深蹙起。
候耕雖然如今淪落至此,但曾經畢竟是玄陰殿掌教。
這種昔日在修真界高高在,一呼百應的人物,又怎麼可能願意成為別人的死侍奴僕?
“好!”然而候耕想都沒有,竟然一口答應下來,連趙沉璧也是有些詫異。
趙沉璧沉聲道,“你不問問我是誰?到時候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間,你不怕百年之後,我食言而肥,不給你解除烙印?”
候耕大笑起來,聲音嘶啞,卻透露出一股梟雄的豪邁之意,“與其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等死,還不如賭一賭,去求一個無怨無悔!既然道友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靈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敢冒這種大險,我又如何不敢拼死一搏?”
“大不了,是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罷了!”
趙沉璧笑了笑,目露出讚賞之意,嘴卻不置可否。
他手指微微一動,靈魂念力從指間湧動而出,化作一枚繁複而晦澀到了極點的符,朝候耕眉心緩緩湧去。
候耕有些震撼地望了那符一眼之後,沒有作任何抵抗,當即放開了心神,任由符透體而入,烙印在自己的心神之。
一股妙的聯絡在二人身邊緩緩形成。
趙沉璧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只要自己念頭一動,便可以立即引爆候耕腦海那枚“拘魂神印”。
而候耕也會在剎那間魂飛魄散。
“拜見主人……”候耕顯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臉色一陣交替之後,要緩緩跪下。
趙沉璧卻鄭重地將他扶起。
“不必如此,我雖然給你種下神魂烙印,卻並非要你以僕人身份自居,只是未雨綢繆罷了。”趙沉璧笑道道,“從今往後,你我以道友相城即可。”
候耕瞳孔一縮,深深望了趙沉璧一眼後,道,“多謝公子!”
對此趙沉璧沒有再作堅持,從候耕手接過玉筒,正要招呼李小瓶離開。
候耕卻驀然道,“公子,既然已是你的死侍,我有一事必須講清楚!”
他目湧現出一股強烈的情感,語氣激動地道,“此事,李仙子可以為我作證!我候耕,並非是那種忘恩負義,背棄宗門之人!當年叛宗之事,實在是另有隱情,我也是被逼無……”
“好了,我不關心,也不想聽。”還沒等他說完,趙沉璧直接打斷了他。
候耕面容苦澀,更是沒來由地一陣失落。
然而趙沉璧的下一句話,卻彷彿一粒黑暗的星火,瞬間點燃了他心的炭。
“我生平最恨有三,其一便是背信棄義之人,若我不相信你,又怎會用你?”趙沉璧按住候耕的肩膀緩緩道,“我不想聽,是因為過往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沒有關係,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凡失去的,總有一天,我都會幫你把他們全部拿回來!”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候耕渾身顫抖,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
然而那雙籠罩在黑暗的眼睛,彷彿有火焰在緩慢燃燒。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算作為對方的死侍,好像也並不是一件多麼讓人難過的事情。
趙沉璧神色平靜,對十丈外的李小瓶二人招了招手,示意要離開此地。
一縷劍光乍現。
無論是趙沉璧還是李小瓶,此刻儲物袋,都驀然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如同一柄凌厲的飛劍,顫鳴不止。
二人對望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看到了震驚。
因為這如同飛劍般閃爍的光芒,正是王玄機以天元山宗主身份,所秘製的緊急傳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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