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矗立在高空之中,迎著漫天冷冽刺骨的寒風,任由清澈而寒冷的空氣遊走在肺腑之內,趙沉璧不禁豪情激盪,振聲長嘯。
這是自他轉世重生後的十六年後,第一次憑藉自身之力遨遊於九天之上,雖是藉助靈器飛行,但也是由自己親手掌控駕馭,當下自然是感觸頗多。
視野之內,東臨宗十四座山峰的景象盡收眼底,大雪茫茫落,寂靜無人聲,只聞天地間絲絲縷縷的氣息流轉不定。
此刻趙沉璧心中一片通明,澄澈如萬里長空一般,當下便是心念一動,直接駕馭風雷玄舟,朝最南側一座雲蒸霧罩的山峰上飛去。
尚未落地,便在一陣不加掩飾的風雷呼嘯之聲中,引起了山峰上值守修士的注意。
其中幾人面容剛剛露出一絲怒色,惱師殿堂”五個大字的大殿之中。
一入大殿,趙沉璧便感到一股濃郁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這股靈氣精純異常,並且凝聚至極,顯然是被銘文大陣所吸納聚攏所成。
大殿之中,空無一人,只有一道道由無數繁複紋路所匯聚而成的陣法,散發出逼人的威壓,正中之處,一條恍若從虛空中生出的黑色階梯,徑直通往大殿高樓之中。
四野之間,盡是一根根拔地而起的巨柱,就連這普通至極的柱身之上,也是刻滿了極其玄奧的銘文,讓人感到目眩神迷。
趙沉璧當下便是被這莊嚴奇妙的景象所深深吸引,在大殿之中四下游走打量起來。
正在其目中露出一絲陶醉之意時,一道帶著幾分自得的咳嗽聲突然響起,竟是方澈不知何時已悄然現身,來到了趙沉璧身後。
方澈一身白袍,鬚髮盡白,卻面容飽滿,精神矍鑠,當下以手撫須,笑吟吟地望著趙沉璧,“沉璧啊,身上的傷不礙事吧?”
趙沉璧當即轉過身來,躬身抱拳行禮道:“多謝方長老關心,沉璧當下已然盡數痊癒。”
方澈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我就說嘛,你小子從小福緣深厚,更是皮糙肉厚的,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礙,既然當下已然痊癒,便隨老夫登樓考核一番,成為一名正式的銘文師吧。”
聽到方澈如此大大咧咧,毫無長輩架子的一番話語,趙沉璧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奈,內心深處,更是隱隱有幾分親切之意。
雖說其內心之中,只願承認道真子這一位對自己有傳道受業之恩的師尊,自然不可能拜方澈為師,但也不妨將其當作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
此刻在方澈的帶領下,趙沉璧拾階而上,緩緩登上銘文師大殿的高樓。
越往高處登臨,其中蘊含的銘文陣法便是愈發玄奧深刻,如同置身於一片光怪陸離的夢幻世界一般,令趙沉璧嘖嘖稱奇。
“沉璧啊,我東臨宗這銘文殿堂內,共有四層之高,其中前三層,都以道道銘文陣法,分割出一個個肉眼不可見的靈氣密室,或是儲存典籍,或是堆放材料,最主要的,便是給予宗內銘文師一個與世隔絕的銘文環境,從而閉關參悟銘文之道。至於第四層嘛,便是專門用於考核銘文師資格的試煉之地。”見趙沉璧一臉好奇,方澈也是饒有興致地為其解釋起來。
聽聞此言,趙沉璧表面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內心卻是早已對此瞭解頗深,沒有絲毫波動。
這銘文師殿堂,與煉藥師高塔,以及鍛器師地堡,無論上界下界,都存在著無數之多。
這三者的存在,與其說是一種建築,倒不如說是一種資格與標誌,皆是由修真界中三個分別由銘文師,煉藥師,以及鍛器師組成的龐大組織,給予修仙宗門資格認證之後,才能進行修建。
而東臨宗宗門之內,因為有已是半步靈階銘紋師,並且成為真正的靈紋師,也只是時間問題的方澈坐鎮其中,所以當下便是有資格修建四層之高。
這樓層越高,則代表該宗門在此大道上的鑽研越為深厚,同時也決定了能夠考核頒發銘文師資格的權利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