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趙沉璧開始閉關修行。
破關之日,必將龍騰九天!
東臨宗荷葉道場,日頭高照,千餘名弟子各自盤膝而坐,井然有序。
一道道乳白色靈氣氣旋,從荷葉正下水池之中湧出,如雲霧一般,緩緩籠罩住千餘名弟子。
隨著眾人不斷吐納,那白色雲霧也開始漸漸稀薄,水池之中便又即刻湧出縷縷靈氣,補充至雲霧之中。
往返數次之後,道場雲霧才徹底散去,將一干弟子身形顯露無疑。
道場正中之處,李玉珏身披白色流雲大袍,一頭紅髮隨意披散在肩頭,橫劍盤坐於荷葉之上,一道道紅色靈氣於其周身繚繞不定。
片刻之後,李玉珏那誘人紅唇輕張,周身靈氣盡皆被其納入體中,其修為氣息,便隱隱強大了幾分,赫然已是開府中期圓滿,距離那開府後期,也相去無幾。
只見其修長睫毛輕顫,美目緩緩睜開,如同春水一般盪漾開來,攝人心魄。這是這雙美目之中,此刻卻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有些淡淡的煩躁與憤懣,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悵然若失,讓人見之失神。
少女情思,最為動人。
“石昆,你說這沉璧哥哥已經三個月不見蹤影了,鬼鬼祟祟的,到底幹什麼去了!”李玉珏站起身來,一劍拍在身旁正盤膝打坐的石昆頭上,有些憤憤地說道。
石昆遭受這“無妄之災”,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有些委屈地摸了摸腦袋,與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對比起來,顯得更是十分憨厚敦實。
“玉珏師姐,這句話,這些個月裡你都問了不下一百次了!”
李玉珏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藕一般的纖細玉手一抬,作勢就要再打在石昆頭上。
石昆趕忙縮了縮腦袋,開口說道:“前些時日我去問過師尊了,師尊說沉璧師兄如今丹障雖破,卻仍需調理體魄經脈,更要沉下心來傾力修行,才能早日踏入開府境界,參加接下來的宗門考核試煉。”
李玉珏聞言,這才停下了收手上動作,有些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來,嘆了口了氣。
石昆見狀,卻是更加“直言不諱”地打趣道:“嘿嘿,玉珏師姐,古人有言‘一如不見,如隔三秋’,如今已是與趙師兄整整三個月未曾相見了,怪不得如此坐立難安。”
“石頭!你這個臭小子!再瞎說,信不信我一劍拍爛你的嘴!”李玉珏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動人緋紅,美目一瞪,佯裝大怒道。
石昆卻繼續嘿嘿一笑,“不說了不說了,石頭不說了便是。只是這宗門考核還有不到十天就要舉行了,也不知沉璧師兄如今修行得怎樣了。”
李玉珏眉毛一挑,“那還用問?如今丹田無恙,以沉璧哥哥的天賦,修行就如同喝水一般。”
繁盛的日光下,少女修長雙腿晃動,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抿嘴甜甜一笑。
大日高懸。
千萬縷日光如同千萬金色絲線,透過樹葉斑駁的縫隙,溫暖地照耀在樹頂那巨型洞府之上。
洞府之中,趙沉璧渾身赤裸,浸泡在一朵巨大的花苞之內。
這花苞微微張開,如同一個碧綠巨桶,由地面之中生根而出,盤踞在洞府中央,並且不似死物,渾身上下散發出濃郁的生機,奇異非凡。
花苞之內,裝滿著膠狀一般濃稠的墨綠色液體,此刻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之氣,並隱隱有青綠熒光閃爍,升騰起精純逼人的靈氣。
隨著其呼吸之間,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青色氣體從靈液中升騰而出,湧入趙沉璧肌膚之內,使得其渾身上下,竟生出一種恍若玉石般的光澤。
此刻趙沉璧全身經脈,已是十分堅韌飽滿,充斥著極其充盈的靈力,並且精純異常。
丹田之處,更是靈力繚繞,隱約之間,似乎可見一道無形虛影,如同漩渦一般,正緩緩旋轉不定,並且散發出陣陣吸力,將丹田靈力壓縮成滴滴液體。
而那墨綠色的精純靈液,也在每時每刻,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淡薄、清澈,不到半日時間,就再無一絲一毫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