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承認您不愛他,有這麼難嗎?”
沈之夏大概明白紀新宇當初為什麼離家出走了。
他們都在逼他。
方茹被這兩句直白的話抵得半天說不出話,臉色都變了。
這會兒服務員恰好進來上菜,他們將菜在桌上擺好。
道道美味佳餚,兩位客人卻毫無胃口。
半響後,方茹冷聲,“我的兒子,你憑什麼說我不愛?”
“憑我說完,您沉默了。”沈之夏面無表情,“大兒子要服服帖帖的當工具人,小兒子卻能肆意做喜歡的事,保護得非常好,偏執與偏愛不過如此,原來您也是會心虛的,是嗎?”
沈之夏大概是氣炸了,什麼話都往外蹦。
她管不了那麼多,今天就是給紀新宇撐腰,討一個說法的!
方茹當了多年的女強人,小輩們見到她,個個被她壓氣場,對她敬畏不已。
如今面對沈之夏,方茹的氣勢突然被打壓。
沈之夏敢說,句句戳心。
方茹確實心虛了。
工具人……
回想起來,紀新宇出生後,她和紀先生的感情逐漸破裂,有時候吵完架,甚至拿紀新宇當出氣筒。
覺得要塑立威嚴,一直對紀新宇冷臉相待。
只會嚴格要求他,讓他去完成目標,更不會他努力的在乎過程,只看結果。
和對待後面二胎的瑞瑞,態度天壤之別。
的確沒有盡到母親的職責。
“可以當您的沉默,是預設嗎?”沈之夏看著方茹,“您讓我幫的忙,抱歉,沒法幫,他想留在哪裡,沒人能約束。”
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
沈之夏拿起包,準備走人。
她站起來,想了想,說:“他喜歡站在萬丈光芒的舞臺上,閃閃發光,把歌聲傳遞給更多的人,他喜歡陽城,因為那裡沒有偏執與偏愛,都是親生兒子,您為什麼不能將那份偏愛分點給他,哪怕一分。”
該說的說完了。
“您慢用。”
沈之夏邁步,離開包間。
留下方茹一個人在裡面。
沈之夏戴上口罩,去前臺買了單,出餐廳,想在路邊打車,結果外面不知何時下雨了。
她站在屋簷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計程車都有客人。
沈之夏等了幾分鐘,沒打到車,打算叫輛車。
剛才的交流令她心情煩躁,拿手機抬頭之際,馬路對面的街道,一個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男人身形頎長,戴著紀向陽送的那頂帽子,帥氣休閒的穿衣風格,氣質出眾,隨便往那一站,即便口罩遮住了半張臉,也能引起小姑娘們的偷瞄。
這裡是個十字街口,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