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響起小女孩嬉笑的聲音,餘嘯腰部一緊,琴蟲已經抱住了她,腦袋一個勁兒地蹭著她的小腹。
餘嘯尖叫一聲,手上靈力聚成了有形的白霧,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有推開琴蟲。
“清澤不讓我吃,我只聞聞。”
餘嘯弄不開她,硬來又打不過,見她只是抱著自己,也就膽戰心驚地鬆了手,問道:“琴蟲,你說門符在他們身上,我怎麼找不到?”
“你在外面找,當然找不到,”琴蟲的頭埋在餘嘯衣服裡,聽上去有點悶,“你得剖開找。”
“剖開?”
清澤那個變態。
餘嘯細問道:“是在什麼地方?”
“不一定呢,沒有固定的地方。有的在肚子裡,有的在背上,腿裡……”
這是非要把人切成小塊才能找得到啊。餘嘯雖然不是良善之輩,但對那些手無寸鐵的侍從侍女,她還真下不去那個手。
“你找門符幹什麼?”
餘嘯想了想,“我想出去。琴蟲,你帶我出去,我的真魂給你吃,好不好?”
琴蟲動作一頓,繼而用無比遺憾的語氣說道:“我也出不去,清澤不許我出去,會生氣。”
餘嘯咬了咬牙,拖著死死吊著她的琴蟲,找了一名看上去最強壯的侍從,舉起了小匕首,吩咐嘟嘟:“你看著這人快不行了,就給他吃一粒丹藥,別把人弄死了。”
餘嘯深吸了一口氣,說侍從道:“對不起了。”
她雙手弄得血淋淋,終於在這個侍從的左腿裡挖出一根拇指尖大小的玉珠。
餘嘯拽著嘟嘟,朝門衝去。
“嗞——”
門上法陣光芒大勝,發出小手指粗細的電光,把兩人烤得外焦裡嫩。
“門符都是一人一個,你拿到他們的也沒用。”琴蟲又衝了上去,抱著餘嘯說道。
餘嘯推開琴蟲的心思都沒有了,心如死灰,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玉石凳上。
嘟嘟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衝著一個端著大盤子的侍女招了招手。侍女走過來,把盤子上的點心擺在石桌上。
嘟嘟瞥了餘嘯一眼,料想她已經死心了,咬了一口豆沙餅,問道:“你剛才說你和清澤成不了,為什麼?”清澤長得好看,又有餘嘯最愛的靈石法寶。
餘嘯面沉如水,“你知道溺水的人嗎?他們會死死抓住來救他們的人,鎖死施救者,把施救者一起拖下水。”
“清澤在世上最愛、最信任的人是他的娘。自從他知道自己被親孃所害之後,他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一直在無助和恐慌中,一點一點被淹沒。”
嘟嘟詫異地說道:“你還挺了解他的,那你就救他起來啊。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我?呵呵,”餘嘯笑了兩聲,深吸一口氣,“我沒有那個能力。”
她不是施救者,她連木棍都不是,她只是一根在洪水中飄飄搖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被吞沒的稻草。
這時,清澤和童時景一同走了進來,談笑自若。
餘嘯轉身回到了自己房裡。
“姐夫,我姐害羞呢。”
琴蟲一把抱住了清澤,像是祈求誇獎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