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已經將一手拖字訣用到了極致,普通的纏字訣對她已然沒有作用了,林逸飛決定放棄!
臨川市,除了李家和汪若煙,還有一個姓陳的人欠師傅錢,自己大可以去問那家討債。
想及於此,林逸飛不再多言,直接推開車門離開。
看著林逸飛遠去的背影,汪若煙心下卻覺奇怪,這小子前幾日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著自己,可今天他怎麼竟主動離開了?
汪若煙忍不住就把車停在路邊,悄悄跟在了林逸飛的背後。
臨川市郊,一處平房。
三四個精壯漢子猛地砸門,大聲嚷嚷:“陳林,你他媽的別以為躲在裡面就沒事兒了,老子知道你在家,再不還錢,老子可就要對你兒子下手了!”
屋裡,一個三十來歲的邋遢男人坐在床邊,抱著瑟瑟發抖的七歲兒子,鬍子拉渣的臉上滿是頹然。
他便是陳林,其家裡本也是臨川市出了名的富商,但後來家道中落,父親鋃鐺入獄,曾經的奢華已如過眼雲煙。
想當初,他陳林在臨川市是出了名的富家大少,可現在……
哎!
陳林幽幽嘆了口氣,回想父親入獄後,自己就連重病妻子的醫藥費都承擔不起,如今幾年過去,妻子早已不在人世,唯一的兒子,卻也只能跟著自己吃苦。
屋外,那些討債的人依舊砸著門叫嚷,一陣陣悶響,彷彿要將整間房子都給砸地塌掉了一般。
兒子在陳林懷中,眼睛泛紅,輕聲輕氣地問:“爸爸,他們什麼時候才會走啊,我們的債,什麼時候才能還完。”
看著兒子那張稚嫩的臉,陳林的心,也幾乎要碎了。
他才不過七歲,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卻要他來一起承受……
陳林咬了咬牙,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堅毅之色,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柔聲說:“今天之後,他們就不會再來了。你呆在房間裡,不管聽見什麼,都不準出來。”
說罷,陳林站起了身,掩上了臥室門,走了出去。
大門外,為首的那個光頭咬牙切齒:“這個狗孃養的,每次都躲在家裡當縮頭烏龜,那天老子抓住他和他兒子,非得一起打死了不成!”
可就在這時候,房門卻一下子被拉開,陳林緩緩走了出來,他看了眼屋外的眾人,冷聲說:“債是我欠下的,和我兒子沒關係,你們要找就找我。”
光頭他們幾個在門外守了好幾天,見陳林居然開了門,立時一窩蜂衝進屋裡,抵住房門,免得被他再關上。
光頭伸手拽住陳林的衣領,獰笑道:“說的牛逼哄哄,錢呢?陳林,我們老闆可是發話了,欠下的十萬塊,你今天要是再不還,哥幾個可要抓了你兒子回去交差!”
見他們總是提起自己兒子,陳林越發惱怒:“我欠的錢,抓我兒子幹什麼!”
光頭一笑:“喲,你還跟老子橫?你以後自己還是以前那個陳少爺?你現在就是他媽的一坨屎!”
“十萬塊,賣了你也還不上,但是賣了你兒子卻剛好夠了,嘿嘿,你兒子可比你值錢,現在道上有夥人,專門花錢買這樣七八歲的小孩。”
陳林目眥欲裂,恨不得立時和這光頭拼命,但旁邊幾個大漢卻已經過來,將他手腳摁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撇嘴不屑說:“虎哥,我看這傢伙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肯定還不起錢,別跟他廢話了,抓了他兒子回去賣了交差吧。”
正說著,那臥房裡一下子跑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直撲到了陳林的身上,哭喊道:“你們別打我爸爸,我……我們要還錢的。”
赫然就是陳林的兒子!
光頭虎哥嘴角一勾:“就是這小子,綁上,提回去交差!”
話聲落下,幾個小弟就要動手把那小男孩綁起來。
卻恰在這時,突然旁邊響起了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你們也是討債的?跟我搶生意?!”
眾人轉過頭,只見那門邊,不知什麼時候竟突然竄出來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