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睿開了門,接過飯菜,然後對王媽說道:“你告訴宋司,過幾天我通知他讓他來,對了,讓他把王恩恩也安排在一起。”
王媽點了點頭,不小心瞥見了地上的衣服,想起奧叔說的話,趕忙給他們帶上了門。
閔西里看見裴睿一雙手上的手端著餐盤直接放到了床上,端著碗要喂她。她看見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的血,接過碗放下:“傷口開了。還是叫秦醫生來看看吧。”
裴睿根本就沒覺得痛,完全沒在意:“不用,反正明天他也要來。”
閔西里看著他,也有些無奈起來。送上來的飯菜倒很清淡,閔西里端著湯拿著調羹喂他。
裴睿先是一愣,然後笑出聲來,覺得自己這個手傷了簡直佔了她不少便宜。哪怕是再細微的照顧,也讓人覺得照顧。裴睿覺得閔西里似乎有些溫柔得過了頭了,竟然生出些羨慕自己有這麼好命的情愫。
吃了飯,體力也恢復了些,閔西里穿著裴睿像裙子一樣的睡衣站了起來。裴睿又將她抱起,閔西里嚇了一跳,打了他肩膀一下:“你幹什麼?”
“總要留時間讓王媽來收拾吧,我抱你回房間。”
閔西里這才安靜下來,雖然知道二樓不會有人經過,但是閔西里還是覺得很羞愧,雙手環著裴睿的脖子,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跳了起來。
回到房間,閔西里又洗了個澡,站在洗手間裡吹著自己的頭髮,看見鏡子浴袍裡的自己,脖子和胸口處簡直不忍直視,她扯了扯浴袍給自己遮住,裴睿靠在門上看她的表情簡直是小孩子一樣的欲蓋彌彰。
以前總覺得一輩子很長,長到讓她都沒有耐心再過下去了,經過這兩天閔西里才覺得消磨時間,竟然可以過得這樣悄無聲息。不分黑天白夜的浪費,若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一晌貪歡的感覺讓她感覺美好。好像人生就該這麼過一樣。
裴睿見她站在那兒出神,走上前站在她的身後,接過她手裡的吹風,輕輕的給她吹著頭髮。
閔西里看著鏡中的他們,從心裡竟然生出了很多感觸。
“在想什麼?”裴睿拿梳子輕輕的梳著她的頭髮。
閔西里轉過身來輕輕的抱著他:“我在想,為什麼偏偏是我?”
裴睿關掉吹風,將梳子也放在了盥洗臺上,將她抱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只能是你,不能是別人。”
閔西里喜歡他這樣的篤定,重複著他的話:“那我也只能是你,不能是別人。”
兩個人在房子裡呆了四天,閔西里看著裴睿依依不捨的將自己送上車,覺得鬆了一口氣。再不走,她都要忘了自己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做了。
“早點回來。”裴睿說道。
宋司心裡吐槽他的老闆兒女情長起來也是怪膩歪的。明明當時說送閔西里去新疆的是他,現在捨不得的也是他。
不過閔西里的態度倒是讓宋司覺得奇特,只見她拍了拍裴睿的背,墊著腳給了他一個貼面禮:“乖。”
宋司將閔西里的行李裝進後備箱,被這個字震驚到行李從手中滑落,直接砸了腳。這是什麼哄兒子的方式,竟然用來哄裴睿。宋司將行李放進了後備箱,關上那一瞬間,似乎看見裴睿瞪了他一眼。
宋司裝作沒看見,四顧的望著天,只當自己是空氣,是雲朵,是灰塵……是空無一物。但心裡還是沒有從閔西里那個“乖”字裡掙脫出來,裴睿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字,簡直是讓他戴上假髮穿裙子,簡直是石頭切開成了棉花糖,簡直是仇人拼刀子拼著拼著接起了吻,簡直是……簡直是李柯唐低三下四服軟。
宋司一偏頭,覺得自己有病才會想起李柯唐。
裴睿看閔西里憋著笑,護著她的頭替她開了車門:“走吧,你也乖一點。”
閔西里揮了揮手,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過,裴睿打了一個哈欠捏了捏鼻樑,奧叔在一旁狐疑的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了句:“還是要注意休息。”
裴睿看了他一眼,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奧叔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