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這點我也很奇怪,按理來說我母親有陳今樹的畫這個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除了《夏爾西里》那一幅,她竟然沒有其他藏品,連一張速寫和線描都沒有。”閔西里想到了那個畫了一半模糊的男人,他曾經見過陳今樹的照片,雖然沒了五官不能確定,但是閔西里知道,那就是他。
“嗯?那你要鑑定的是……”裴睿疑惑的看著她。
“我母親有模仿過她老師的筆觸,不過大多畫的畫都不大,比如我帶回來的那副。只有《夏爾西里》的四分之一大小。”
裴睿恍然大悟:“所以你懷疑,《夏爾西里》是你母親畫的?”
“嗯,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閔西里嘆了一聲氣:“大概明天就知道了吧。”
《夏爾西里》這幅畫被畫廊收購的第二天,陳今樹就自殺了……他是為了什麼自殺,如今還有爭論,一說他為了創作走火入魔,一說他為自己江郎才盡感到害怕,一說是因為家庭不睦讓他心力交瘁。
雖然眾說紛雲,但是那個賣《夏爾西里》那副畫的小姑娘尤其可疑。夏藝的畫怎麼到了她的手上,她到底是誰??
兩個人在琉璃廠玩兒了到了很晚,大師很健談,也很會逗女孩子開心。小詩雖然木訥,也不怎麼會聊天,但是偶爾冒出的一兩句話,倒是很經典。
四個人度過了一個非常愜意又忙碌的下午,閔西里本來想親手做一件小東西,但是裴睿怕她傷了手,怎麼都不讓她靠近爐子和用那把似乎有魔力,能剪出任何形狀的剪刀。
兩個人回到鳳凰山別墅時已經很晚了,洗漱完之後閔西里發現書房的燈竟然還亮著,走進去一看裴睿正盯著閔西里帶回來的那副畫沉思。
“怎麼了?”閔西里問道。
裴睿回過頭,招呼著她過來:“這幅畫確實很像陳今樹的筆觸,你確定是你母親畫的?”
“嗯。”閔西里說道:“我母親在對哈日圖熱格那塊地的規劃中就是這麼寫的。和這幅畫上的場景一模一樣。”
裴睿點了點頭,心裡確定了七七八八:“除了王夕照,我明天還替你約了一位畫家叫李族,他是現在最為權威的藝術概論教授,在畫的賞析和鑑定上他定了,就不會有爭議。”
“你不相信王夕照?”
“說到底他是一個畫販子,一切都以利益為主,當年陳今樹死了,他將那副畫暗炒成了絕筆,但是又因為主流畫派還是對這幅畫的真偽存疑,所以一直有價無市。才會那麼大方的拿出來送給我姐姐。想博得一些關注而已。”裴睿說道。
閔西里點了點頭:“看來我是真的不適合做商人。還真沒想到那麼多……”
閔西里看見了放在沙發旁的大提琴,突然來了興致:“裴睿,我給你聽聽我今天新寫的曲子吧。”
裴睿看了看錶,想著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見閔西里難得有如此好的興致,點了點頭。
她的音樂舒緩而輕快,大提琴的音色古樸。曲子很短,只彈奏了兩三分鐘,不過最後的撥絃很輕快。
“你這是把我帶你去砸琉璃的事兒也寫進去了?”裴睿問道。
閔西里點了點頭:“對啊,我回來的時候在車裡想到的。”
“很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