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未曾老花,否則就要錯過青年不經意看過來的一眼中的陰鷙和殺意了。
不過白楹如此通透豁達,也讓無相接受了這個事實。
出家之人,本不該管紅塵之事。
但白楹命格特殊,無相只擔心她為心懷歹念的人利用,從而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過看那人的樣子,想來是真的把白楹放在心上極其珍重愛護的。
不怕世上有惡人,只怕惡人沒有畏懼,沒有底線。
還好,還好。
無相看著白楹朝傅南歧走去,輕聲唸了句佛號,清明的眼眸中笑意越發濃重。
有這麼一個弟子,國師怕是還要再接著辛勞了吧?
傅南歧緊緊握住了白楹的手,低聲道:“還累嗎?要不要在這裡休息會兒再下山。”
白楹一邊說“佛門淨地不要動手動腳”,一邊抽出手,奈何傅南歧力氣太大,她努力了半天都沒成功,只好作罷。
“那就休息會兒吧。”白楹忽然想到自己和夏霞的事情,她回頭看了站在院子裡掃地的無相,後者似有察覺也抬起頭,兩人對視了一眼,白楹迅速收回目光,撓了撓傅南歧的掌心,“主持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南歧語氣淡淡“嗯”了一聲。
就在白楹放下心的時候,傅南歧慢吞吞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不舒服。”
“……”
傅南歧停下腳步,深不見底的眼睛看著白楹,一本正經道:“要安慰。”
“撲哧”一聲白楹笑了,她用另外一隻手推了傅南歧一把,“快走快走,我要去客房休息。”
傅南歧不太高興地哼了一聲。
白楹小聲道:“等下山。”
她總覺得在寺廟裡做親親抱抱舉高高這種親密的事情很不好,顯得輕浮,不莊重,不尊重神佛。
傅南歧雖然還是不太高興,但至少得了一個承諾,他低頭看了眼兩人相牽的手,心頭的暴戾消減大半。
那個老禿驢!
在白楹的堅持下,兩人一人一間房。
而且還不是隔壁,中間隔了一個空屋子。
面對傅南歧幽怨的眼神,白楹振振有詞:“別想偷偷摸摸過來,被佛祖知道了,小心……”
她還沒說完,傅南歧就皺起眉頭打斷道:“知道了。”
他不喜歡聽那些話。
白楹趁跟傅南歧分開的空檔,偷偷摸摸去重新找了無相。
無相掃地很利索,大半個後院都被他掃乾淨了。
白楹跑的氣喘吁吁,“我,我有件事……”
無相停下掃地,道:“被管束的感覺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