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心累,一個是身累。
下午就停了雪,景吾宮地面的雪層被人清理的乾乾淨淨,興許是早就猜到白楹會來。
小太監把白楹帶到了傅南歧的寢居外,“白姑娘,奴才只能送您到這兒了,殿下就在裡頭等您,奴才先告退。”
說完忙不迭就溜了,好像下一秒傅南歧就能從裡面出來把他吃了似的。
白楹一陣無語,看了眼殿內幾盞微弱的燭火,攏了攏斗篷,抱著手臂走上臺階。
白楹面無表情踢了下門,“開門。”
像是念了咒語一般,下一秒門就開了。傅南歧穿著一身黑,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瘦了好多,他的目光落在白楹身上,動了動唇,卻是什麼也沒說。
白楹在心裡冷笑一聲,她就知道他站在門後。
白楹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從他身邊走了進去。
傅南歧咬了咬牙,默不作聲把門關上。
白楹還沒來得及找位子坐下,就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整個人被傅南歧從背後抱了個滿懷。
“你……”
傅南歧攔截住她話頭,語氣又低又弱:“我錯了。”
白楹隱隱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
傅南歧抱著白楹,腦袋搭在她肩膀上,心裡委屈的要死,還是把話說完整:“我不該讓人在鄭元嘉的馬上做手腳,不該想讓他出事情,不該亂吃醋……你別生氣了,阿楹……”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傅南歧死都沒想到白楹做事會這麼狠,一個人能窩在國師塔這麼多天都不出來,別說霍家將軍府了,就連靜太妃那就不去。
他恨極了白楹的無情,偏偏又無法割捨,甚至願意一再沉淪。
對於她,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放手的!
所以比起失去白楹,認個錯,服個軟,又算了什麼?
傅南歧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但這不代表他不知變通。
在這段折磨自己的時日裡,傅南歧不止一次後悔為什麼那日在馬車裡放狠話,他幾乎是硬生生把白楹激怒,惹她生氣厭惡,才讓她寧願不見任何人,也不想給他任何見面機會。
一想到這個,傅南歧的心都疼的無法呼吸。
他低低喊道:“阿楹,不要生氣了。”
白楹發現自己真的挺冷靜理智的,至少在這種時候,傅南歧都這麼低聲下氣求和好了,她還能從他的話語裡感受出:“你壓根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你錯的只是大意被我發現,以及發現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認錯撫平我的怒火。”
傅南歧的表情一僵,因為白楹背對著他,所以沒有發現。
不過她也能猜出來傅南歧此刻的心情。
何必這樣得理不饒人呢?白楹問自己。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白楹狠狠掐滅。
有道理還不說清楚,難道要等沒理了,再來攪和嗎?
白楹被他抱的不舒服,才動了一下,傅南歧就察覺到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鬆了鬆,好在白楹也沒有要遠離他的意思,這讓傅南歧心裡好受了一點。
也就一點。
而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