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扶靜太妃坐下,給她脫了鞋按穴位,“太后這幾日情況如何?”
“無非就是吊著命,半死不活,比死了還難受。”靜太妃搖了搖頭,淪落到這種結局,還不如尋常百姓家的壽終安寢呢。
“對了。”靜太妃道,“洛妃昨日侍疾後便病了,太醫說著了風寒,等會你去瞧瞧。”
白楹神情一肅,也沒多問什麼,靜太妃話裡話外意思就是覺得洛妃病的不太正常,她道:“我回屋裡拿點東西再去看洛妃娘娘。”
雖然現在住在國師塔比較多,但景玉宮裡還放了很多之前白楹留下的東西。
現在身上不戴小布袋,很多東西都沒地方放。
白楹挑了幾件重要的攏袖子裡,和靜太妃說了一聲便往碧洛軒而去。
她習慣獨來獨往,舒嬤嬤原本還想讓她帶兩個宮女,見她走得快就沒提。
興許是沒了繼後,太后又病重,宮裡接二連三地發生事情,宮人們的神情都比從前凝重。
生活在宮中,他們要比外頭的人更敏銳。
五六個宮女走來,低著頭朝白楹行了一禮,又匆匆而去,擦身而過白楹都能感覺到她們的沉重心情。
風雨飄搖啊……
白楹斂了斂眸,壓下心緒。
知道白楹來了,如竹匆忙走出來,她眼圈還有點紅,看上去像是剛哭過,看見白楹不自覺露出笑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楹姑娘,您快來看看我們娘娘吧。”
如竹向來比如花穩重,但此刻卻是強顏歡笑,滿臉憔悴,白楹握住她的手,“如竹姐姐,別慌,沒事的。”
白楹聲音輕柔,讓如竹不自覺點頭十分信任。
她跟著白楹進去,看著纖細苗條的背影,如竹沒忍住鼻子一酸,當初的那個小姑娘,好像一眨眼就長大了。
長到了可以讓她們依靠的地步。
“楹姑娘……”如花守在洛妃的床榻邊,看見白楹也是一喜,想到昏迷不醒的主子,她哽咽道,“娘娘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她站起身讓開給白楹騰位置,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好幾個太醫來給娘娘看過,但都說娘娘是給太后侍疾累著了,身體不適也是合理之中,只要好好調理就會醒過來。但娘娘到現在都沒醒,而且身上也很是燙人……”
說著低下頭控制不住哽咽。
如竹早就把其他宮人遣派出去,寢殿內加上昏迷不醒的洛妃只有她們四個人。
白楹手搭在洛妃手腕,沒說話靜靜把脈。
如花如竹也自覺不出聲打擾。
“不對。”白楹皺起眉頭,看著洛妃蒼白中又透出一絲怪異潮紅的臉,這明明就是不正常的現象,“為什麼脈象是平穩無礙的?”
如花連忙道:“那些太醫也是這麼說的。”
白楹皺眉不語,過了一會兒她道:“如竹姐姐,麻煩你去景玉宮我的房間櫃子裡左邊格子放著那本書拿來。”
她的醫術造詣並沒有國師大人出神入化,她甚至不知道洛妃娘娘得了什麼病,只能翻翻醫術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出點什麼。
如竹把古老的醫術古籍拿來,白楹便直接找了個地方認真看起來,她看的很認真,生怕錯過點什麼。
遇上這種事情,白楹沒有想過靠國師大人。
誠然,她一句話,國師大人就會答應進宮出手救治洛妃,但白楹不想事事依靠別人。
她想先自己試試,實在不行她也不會強撐著耽誤了洛妃,肯定要請師父出手的。
期間如花如竹兩人也沒過來打擾她,如花詢問白楹後扶著洛妃給她餵了點溫水,之後就守在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楹動了動發酸的脖子,站起來,舒出一口氣,笑道:“找到了。”
如花如竹眼睛一亮。
白楹走過來,找了幾個穴位用銀針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