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又讓她眼眶酸澀冒淚花了。
要說在淮南王心裡,淮南王妃永遠排在第一位,其次是丟失多年失而復得的女兒,然後才是兒子和淮南王府。
雖說淮南王沉穩可靠,但這兩年,沒少因著女兒與他不親近的緣故心中鬱悶,表面看不出什麼,但每次白楹來王府,淮南王若是在家,都會有事沒事在女兒面前刷存在感,不是問銀子夠不夠花,就是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雖說和淮南王妃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的表達愛的方式不同,但淮南王對女兒的疼愛之心,不會比妻子和兒子少。
這次白楹在外面受了委屈後第一時間找他們告狀,對淮南王來說雖說十分惱怒,但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這說明女兒還是認可他們的吧?
淮南王默默捏緊了放在膝上的拳頭,他掀開簾子往後面馬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阿盈額頭還疼不疼。
本該抹點藥再出來的。
可他心中急切,有出於這麼多年對女兒的愧疚和悔恨,還有像天底下所有做父親的人一樣,渴望在女兒面前表現的心理。
你看,爹爹還是能保護你的。
不管你多大,嫁沒嫁人,生沒生子,只要爹爹還活在世上一天,你就是爹爹的掌上明珠,爹爹就不會讓你受了委屈往肚子裡咽。
出乎意料,等淮南王帶白楹到“案發現場”,安國公府的人已經不在了。
商販們恢復秩序重新擺攤,吆喝聲絡繹不絕,街上重新熱鬧起來。
淮南王皺眉掃視一圈,看見了秦王府和祁王府的馬車停在路邊,兩個身姿修長的青年站在那,隔得遠遠的,互不理睬,連個眼神也沒給對方。
白楹下了馬車跟在親爹身後,亦步亦趨小聲說:“既然人都走了,就,就算了吧?”
想必傅雲祁已經解決好了,倒不是白楹信任他能公平公正教訓那個小胖子,而是她看見傅南歧仍留在原地,有他在,傅雲祁就算有偏袒的想法,也實施不了。
淮南王淡淡道:“這不是還有個安國公府的人在嗎?”
他走過去,看見傅南歧在也不意外。
誰不知道祁王和秦王關係一般?
兩人的勢力幾乎在朝堂鬥得你死我活,也難為他們還能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
可見一個個本事都不小。
如今傅南歧在這,想必也是為了看傅雲祁笑話。
“天色將晚,兩位殿下在這體察民情,著實好雅興。”淮南王淡淡笑道,毫不客氣受了兩人一禮。
他是異姓王,同時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就名義上來講,傅南歧他們還得稱呼淮南王一聲王叔。
但淮南王來可不是為了跟他們扯皮嘮嗑敘家常拉近關係的,他直接掠過傅南歧,因此也沒注意到傅南歧身體一瞬間緊繃,神情也略微不自然,淮南王看著傅雲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溫厚穩重的長輩來找小輩談天:“聽說,祁王殿下的小叔叔在天子腳下橫行霸道,肆意妄為?破壞他人財物,蓄意傷人,還影響城中秩序。”
淮南王輕輕嘆氣,看著傅雲祁微微發白的臉,似心又不忍再說下去,“本王來的遲,還不知道祁王殿下是如何處理的。”
白楹對親爹的虛偽刮目相看。
傅雲祁看了一眼淮南王身後的白楹,乾澀的唇動了動,抱拳作揖恭敬有禮道:“祁讓人將之捆綁送回了安國公府,又請了幾個教書先生日日管教,他人尚小,想必還有掰正的可能……”
淮南王驚訝道:“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