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揉了揉痠痛的眼睛,把眼淚都抹在傅南歧的衣服上,斷斷續續說:“我以後,都不想理你了。”
傅南歧伏低做小,只要她不哭,願意和他說話:“是我錯了。我以後儘量,儘量不那樣。”
鬼信哦。
不過白楹這一哭,確確實實把傅南歧嚇到了。
他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其他心思自然只能退居二線。
他不著急,不能著急,總歸她是他的。
她本來就不喜歡他的性子,如果再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讓他們關係降至冰點……
傅南歧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本來就是珍寶,理當小心翼翼珍之愛之,是他貪婪,在發現她的愛後渴望想要得到更多。
他一點一點試探著她的底線,終於把她惹毛了。
男人,天生不能慣。
白楹心裡這樣想,整個人就被傅南歧懸空抱了起來。
是公主抱。
她像是哭累了,揪著他的衣服,縮在他的懷裡吸著鼻子。
演戲嘛,自然是七分真三分假。
她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想把他掰一掰。
雖然難度係數有點大,不過總歸是沒有被旁人沾手過。
自己的男朋友,還是要自己調.教好。
一點一點,慢慢來。
兩人各懷心思,心底都不約而同想到一句話——
溫水煮青蛙。
就是不知道,誰才是青蛙。
白楹哭了好一會兒,雖然眼睛沒哭腫,但眼眶紅紅的,任誰都能看出來有哭過的痕跡。
白楹可了勁使喚傅南歧,毫無負罪感:“拿幾個雞蛋來,敷一敷眼睛。”
傅南歧應“好”,還真的走出去親自去拿。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白楹腦袋枕著手臂趴在桌子上,鼻尖和眼睛都有點紅,他心一疼,像是被針紮了好幾下。
“阿楹——”
白楹吸了吸鼻子,扭頭,委屈噠噠說了一句:“你怎麼才回來啊。”
傅南歧瞬間一顆心軟的稀裡糊塗,又酸又疼又夾雜一點小歡愉。
像是在玻璃渣中找糖。
她於他,就是一個死劫。
避無可避,在劫難逃。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