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天就準備好了,今天從莊子上一回來,就挨個送過去,宮裡除了個李皇后,基本上和她關係好的,她都送了。
太學幾個老嬤嬤看見她親自送過去,眼睛當下就就紅了起來。
白楹安慰了好一會兒子才讓她們情緒恢復正常。
每年幾乎都要上演一遍。
宮外秦家,霍家,洛家,淮南王府……這些白楹也都讓人送了過去,禮物都是她自己煉製的一瓶丹藥,還有抄寫好的詩經,煉製好的護身符,有孕的人那她多送了一些小孩子佩戴的金鎖玉佩。
所有人都顧到了,獨獨把傅南歧拉下多不好。
白楹哼著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江南小曲兒,心情挺好。
她給傅南歧準備的禮物可要比其他人多多了,別人只是一瓶丹藥,他十多瓶。白楹琢磨著,傅南歧給她的壓歲錢怎麼也得有個一百兩吧?
要知道她現在煉的丹藥就比國師大人差一點,要是賣賣的話肯定能賺不少。
寒風吹來,不是一般冷。
白楹心裡盤算著事情,沒注意前面的路,等她一腳踩進了厚厚的雪層中,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面撲去。
白楹心想,完了,要和這麼厚的雪來個親密擁抱了。
回頭她絕對要凍成狗,風寒什麼的又要來了。
命好苦。
好苦。
嗯不對?她現在沒摔下去?
白楹睜開眼,試探著動了動,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力氣拉住了她的斗篷,寒毛瞬間豎起!
臥靠這大晚上的……
白楹雙腳還插在雪層中,她掙扎著想脫開那股力氣,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個幽幽聲音。
“再動一下,就鬆手了。”
白楹:“……”我!去!你!大!爺!的!
嚇死爹了!
白楹拍著胸口,直喘氣。大晚上的害她差點以為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傅南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快,看她似乎站好了,就鬆了手。
於是。
沒了身後的人揪著,白楹原本就前傾的身體壓根控制不好平衡,整個人砸在了雪地。
或許是因為雪太厚了,無人清理,白楹砸下去的時候也沒什麼動靜。
又因為張著嘴想罵人,不偏不倚就吃了一嘴的雪。
“……”她要殺了傅南歧。
傅南歧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他臉上閃過一抹慌張和心虛,想也不想就快速把人拉了起來,怕弄傷她那細胳膊,他都沒怎麼敢用力。
渾身是雪,瑟瑟發抖的白楹:“……從今天,不是……從現在……開始,老,老不相往來吧……”
嘴裡的雪化成了冰水,被白楹嚥了下去,冷的她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如今真的是恨不得住到火爐裡面去了。
白楹被凍的精神恍惚,是以沒看見她說完那句話後,傅南歧神情有一瞬間的陰冷和嗜血。
老死不相往來?
她,休,想。
傅南歧牙齒咬得緊緊的,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才把心頭躥起來那股戾氣給壓平,靜默半晌,他用平靜地語氣道:“我揹你進去吧。”
吃了一嘴的雪後,白楹好像渾身都開始不舒服來了。
一陣頭暈接一陣頭暈,時而又有腹部位置墜痛,她虛弱得不行,聽到“背”這個字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