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嚐到了泡溫泉的好處,此後一連數月,除了颳風下雨,白楹都按時偷偷摸摸去雲妃留給傅南歧的莊子上報道。
期間,她和傅南歧一面也沒見到。
入了七月,白楹體內的毒素似乎又被壓了下去,潛伏起來。
朝堂上已經有立儲聲音了。
五分之三支援傅雲祁,五分之一支援梁王,五分之一支援安郡王。
至於其他大臣,不是中立,就是皇帝心腹。
昭貴妃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朝堂之上,竟然沒有一個舉薦傅南歧的,這個結果本該讓她高興的,可是……
昭貴妃不肯相信。
她向來如此,疑心極重。
不過就如今局面看來,傅雲祁幾乎是鐵板釘釘的儲君了。
梁王安郡王,那兩個是什麼東西?
昭貴妃嗤笑一聲,纖細指甲掠過眉梢,她扶正了金步搖,問站在身後的芳年,“母親六十大壽,是不是快了?”
安國公府乃是昭貴妃孃家,如今的安國公夫人正是昭貴妃的生母。
芳年笑道:“娘娘好記性,還有十多日,便是老夫人大壽了。”
“讓祁兒去一趟吧,省得那些人,拜高踩低,覺得安國公府沒落了。”
芳年道:“安國公府蒸蒸日上,日後說不定還要取代秦氏一族成為大煜第一世家,何來沒落一說?殿下最是孝順,即便娘娘不說,他也知道會親自登門給老夫人祝壽,娘娘就不要愁了。”
昭貴妃搖了搖頭,不能不愁啊。
芳華雖然生不出孩子,但皇上還未厭棄她,昭貴妃到至今都沒搞懂她是誰的人。至於李皇后,壓根不足為懼,那不過就是一個蠢毒的婦人罷了。
想到什麼,昭貴妃冷聲道:“洛妃和芳華,是不是走的越來越近了?”
芳年道:“是,但娘娘,洛妃和華貴人再怎麼能蹦躂,也不過是群不會下蛋的母雞,咱們有殿下在,何必忌憚她們?”
昭貴妃道:“你懂什麼?所謂螞蟻撼樹,吃了這麼多次虧,還不夠我們長記性嗎?”
芳年道:“奴婢知錯。”
昭貴妃眯起鳳眼,她倒是要瞧瞧,洛妃……想怎麼做。
……
冊冊書籍擺放一排,五排為一架,整個書房有五個這樣的架子。隨意拿下一本,平整的書面躍入眼底,摩擦多次的紙張,可以看出主人經常翻閱和愛護的態度。
白楹在沈宴的書房待了好久,直到淮南王妃開始著急,派人來問。
“白姑娘,您找到《南嶺冊》了嗎?”
白楹眼睛都看花了,“沒有。”
甘亭推門而入,“怎麼會沒有呢?那是世子花了大價錢才從四季樓拍賣會上得來的,平日裡極其愛惜,按理來說是不會隨意借給旁人翻閱的。”
白楹:“真的沒有,甘亭姑姑,我一寸寸都找過了。”
甘亭也找了兩遍,還真沒有。
“奇了怪了。”她嘀咕,“回頭等世子回來,奴婢問一問。”
白楹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了另外一本姚依依喜歡看的,彎眼笑道:“沒有就算了,這本也很好。”
甘亭笑道:“那我們快回去吧,小廚房那桃膠糕做好,現在已經可以食用了。”
白楹拿了書跟甘亭走出沈宴的書房,還沒轉出他的院子,迎面就和歸來的主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