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君沉默,清明的眼眸中似有水光閃過,一閃而逝,她喃喃道:“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她何苦為難自己啊。”
秦老太君有時候會想,是不是霜兒沒出閣之前,都沒受過一丁點兒的苦,父親叔叔,兄長堂兄堂弟長姐堂姐包括她自己,都對她寵愛至極,所以後半輩子才會這麼苦。
見秦老太君情緒不對,秦南雪忙道:“祖母,祖母您別這樣,咱們往好處去想,指不定霜兒自己會想開……”
“三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四妹妹的性子,倔強要死,等她想通,怕是……”
秦老太君回頭呵斥道:“胡說什麼呢!”
來人正是武安候長女,秦南風。
她見祖母動怒,又見秦南雪給自己使眼色,忙改口道:“孫女說錯了,祖母原諒我吧。”
秦老太君從不許任何人說她小孫女半句壞話,哪怕無關痛癢,她也不樂意。
秦南風懊悔不已,她都是當婆婆的了,說話有時候還是不過腦子,明知道四妹妹是秦老太君心坎上的寶兒,還要說這種人惹她傷心。
秦南雪咳了聲,笑著道:“祖母你看,畫姐兒這丫頭,跟白楹說著話說著話就害羞,這性子,等嫁人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秦老太君順著秦南雪目光望去,就見白楹,懷陽郡主姚依依三人,和秦眉秦畫坐了一處,幾個年輕小姑娘有說有笑,秦畫臉紅得不成樣子。
這副作態換做旁人,恐怕要被說小家子氣,登不上臺面,但換作是秦畫,就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憨態嬌美。
頂級世家出來的丫鬟,都比普通人家的嫡女要好,更不要說千嬌百寵長大的主子了。
白楹等人坐在涼亭中,見白楹吃完了先前的蓮子,懷陽郡主又讓人拿了一些過來剝。
在這上面她找到了做姐姐的成就感。
秦眉秦畫兩姐妹和白楹互相瞭解差不多了之後,秦眉便直接了當問道:“阿楹,你和祁郡王之間……”
聽到“祁郡王”三個字,白楹立馬明白她要問什麼,“沒有!”非常堅決的回答。
秦眉的眼角微微上挑,有種說不出的風.流,“怎麼,不喜歡啊?”
秦畫怕白楹聽到這個問題不舒服,忙道:“二姐姐,哪有你這樣的,阿楹要害羞的。”
白楹,懷陽郡主,姚依依和秦眉四人同時看著秦畫,眼中意思很明顯:能有你害羞?
秦畫,秦畫的臉又紅了起來。
別說白楹了,就連懷陽郡主和姚依依也是頭一回見這麼容易害羞臉紅的姑娘。
姚依依用團扇擋住臉,笑得樂不可支。
秦眉也笑,“誒,三妹妹,我說的是阿楹,你臉紅個什麼勁?”
秦畫:“我,我……”我了個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眉姐兒,又在欺負你三妹妹了?”盧國公長女秦南雨走過來,她是秦眉的親姑姑。
懷陽郡主三個人起身見禮,秦南雨笑道:“快坐吧。”目光落在白楹身上,轉頭便吩咐人多拿一些冰過來。
秦眉有恃無恐道:“姑姑哪知眼睛看見我欺負三妹妹了,三妹妹皮薄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畫臉紅紅地看著秦南雨,“二姑姑,二姐姐沒有欺負我。”
秦眉就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