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白楹緊張的好想上廁所。
但到了現在,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
無法見白楹一動不動,咧嘴笑容嘲諷,“怕了?”
白楹淡淡一笑,不卑不亢:“怕有空嗎?況且,勝負自有天定,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無法報上名字,“無法。”
白楹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九龍寺住持叫無相,住持師兄叫無量,那這個無法……是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還是隻是巧合?
無法已經等待不耐,看白楹的目光帶了猜忌:“你這是在拖延時間?想等到國師塔的人來……”
“無法閣下多想了。”
白楹走到桌子前,目光寸寸掃過每一隻碗。
她靜下心,選了最邊上的一隻,“我選好了。”
無法挑了挑眉,他毫不掩飾自己對白楹的敵意和惡意,“選好便不能再改了。”
白楹“嗯”了一聲,卻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選擇,她注視著桌子對面的無法,問道:“無法閣下,這次比試之後,我們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吧?”
她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她是可以跟著霍家人離開,要不就是拖著時間等待輕風或者丁叔來,照樣不用和無法比試。
但如果這樣的話,說不定日後都會被無法時時刻刻盯著。
每次出來,都要被他要求比試。
她倒不如這次應了。
一次比試換日後平靜,值得。
白楹又問了一遍:“無法閣下,只這一次比試,就可以了吧?”
無法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目光看著白楹,他說:“你想什麼呢?”
“比試,是日後常有的事。”無法說,“實話和你說吧,國師大人不在,我們這一派的人,遲早會一個個找上你來。”
國師大人精通玄術,是玄術一門中的頂尖。
便是對國師大人多有不甘敵怨的無法,其實心中也依舊敬畏著他。
國師大人如天上明月,高不可攀,別人敬重仰望他,不代表就願意承認他的弟子。
甚至,有這麼一層身份,白楹會受到無數的打擊,猜忌,否定,針對……所有人都認為,她不配做國師大人的弟子。
所以,他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他會是第一個挑釁白楹的人,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白楹,白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有股衝動,想直接甩臉子走人的衝動。
但到底還是被她忍耐下來了。
白楹也沒什麼心思比試了,小手隨便一指,“就它了。”
無法則選了白楹最開始心裡選的那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