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給丁元暗暗使了眼色,後者瞭然不動聲色地後退走到窗戶邊。
這扇窗戶底下是四季樓的外面。
丁和和馬車就在下面。
白楹先開口,她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不知閣下找我,有何指教?”
無法意味深長道:“指教不敢,倒是想請國師大人的親傳弟子,好好指教指教我。”
國師大人,親傳弟子,以及最後的兩個指教。
都是加重了語氣的。
果然是和國師大人有關。
白楹在心裡嘆了口氣,師父才走沒多久啊,就有人來找茬了,還是挑在外面。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國師大人親傳弟子指教?”霍瀾心中有怨氣,吃了白楹給的丹藥才感覺紅腫疼痛的手腕漸漸消退下去,他們出來也是帶了人的,只不過都守在四季樓外頭。
霍瀾冷冷一笑:“滾出去,否則小爺今日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無法笑了,笑容輕蔑,“真是好大的口氣。”
白楹給了宋宜林粟她們一個眼神,示意她們不要輕舉妄動。
霍瀾到底是少年,喜歡意氣用事。
她微微一笑,精緻如瓷娃娃的容貌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語氣軟乎乎的,像是單純的不解:“閣下可是和國師大人有舊怨?”
這話一下子就把無法的記憶帶到了多年前。
他覺得小姑娘明媚的笑容完全就是在嘲諷他的無能,當下也不繞彎子,“今日所來,不過是想和白姑娘好好較量一番,想必師承國師大人,白姑娘把玄術已經學了個精通吧!”
“……”白楹心慌的一批,表面努力淡定,“皮毛都不曾學到一點,哪裡能和閣下這樣深藏不露的人較量?閣下未免太抬舉我了。”
霍瀾瞪大眼睛!
哪有這樣奉承人的!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白楹卻不在乎,玄術上她並沒有什麼天賦,只是靠運氣才走到今天。
如果這個人和國師大人有仇,有舊怨,特意趁國師大人不在來找她麻煩。
那麼只有躲。
她水平有限,除非他要比試背書,否則她分分鐘露餡玩完。
更加丟國師大人的臉。
無法冷笑道:“是不是抬舉,比比不就知道了?白姑娘推辭什麼?有什麼好推辭的?難不成是怕了?”
字字帶刺,句句逼人。
不達目的不罷休。
白楹深深吸一口氣,沉住氣,不能慌。
她道:“閣下頂天立地九尺男兒,和我比試什麼呢?”
“姑娘!”
“三公子!大少夫人,二少夫人!”
幾道聲音響起,是丁和以及霍家的人收到訊息趕上來了。
丁元默默地站到白楹面前,擋住無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