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是一瞬。
白楹斂好神色,不動聲色問道:“無相大師說的是什麼話?阿楹怎麼聽不懂?”
現下來裝天真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無相看著白楹,頓覺好笑。
白楹可一點都笑不出來。
“異世之魂”。
這四個字簡直就像是四枚釘子,把白楹死死釘在了柱子上,讓她動都沒法動一下。
她終於相信為什麼懷陽郡主他們會說,九龍寺的主持,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
她開始忌憚這個不顯山不露水平平無奇的“掃地僧”。
“阿楹!”懷陽郡主的出現打破這個微妙的氣氛。
她沒看掃地僧一眼,只笑著拉住白楹的手,“我們回去吧。”
“嗯好。”白楹一面走,一面問她,“可舒服些了?”
“好多了。”
身後悠遠的聲音像是從空山傳來,讓白楹腳步一頓。
“小友與本寺有緣,望日後再相見。”
懷陽郡主好奇地看白楹,“阿楹,他是再和你說話嗎?”
白楹嘴角忍不住一抽,她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吧。”
無相:“……”
懷陽郡主笑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白楹因為心裡裝著事兒,都沒怎麼感覺到累。
一口氣走到山腳,直到坐上馬車,懷陽郡主一抬頭,看見她慘白慘白的臉,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
“阿,阿,阿楹?”
馬車慢悠悠地走著,白楹坐在羊毛毯子上,她魂不守舍揪著自己的衣角,直到聽見懷陽郡主喚她,所有疲憊痠痛都彷彿活了過來,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阿楹!”
……
白楹睜開眼,對上了懷陽郡主擔憂自責的眼神,她想擠出一個笑安慰這個女孩子,但累的動都動彈不了。
她左右看了看,還是在馬車裡。
懷陽郡主身邊的婢女春雨扶起白楹,給她倒了溫茶。
白楹捧著茶杯,邊上懷陽郡主目光難以讓人忽視。
她只得道:“郡主,你幫我拿一下藥好不好?”
春雨:“奴婢來吧。”
“不我來!我來……”懷陽郡主快速說完,忙小心翼翼從白楹一直戴在身上的小布袋裡拿出藥。
看著白楹服了藥,面色肉眼可見地好看來,懷陽郡主才鬆了一口氣。
“阿楹……”
白楹打斷她要說的話,“郡主若是要說那些客氣話,阿楹日後便再也不與郡主一同出來了。”
懷陽郡主小心想著措辭,“阿楹,下來的時候,我看你好像心裡有事。”
白楹垂下眼眸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