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帝對華貴人的新鮮勁還沒過去。
臨近先皇后的忌日,華貴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皇帝,在他去碧洛軒的時候,趕忙去了趟冷宮。
“殿下,空遠大師說過幾日和皇帝秘密來您這兒,還要見識見識什麼福澤,這可怎麼是好?”芳華語氣急速,顯然這些話在心裡憋了很久了,“您可有想好該怎麼應對?”
芳華神情焦躁,見傅南歧沒有說話的意思,在空檔殿內來回走來走去,口中念念不停:“真是失算了,空遠大師這些年不幫皇帝做事,連帶著在皇帝心裡的影響都大大降低。該死的!還要親自來測一測……呸!賤人!”
李氏賤人,白氏賤人,皇帝更加是賤人!
一窩子都不是好東西!
許是被芳華走得眼睛疼,傅南歧將手裡頭的木劍擲在了木桌上。
發出好大一聲響。
木鞘和木劍劍柄分離,露出裡頭鋒利的冷芒。
“……”芳華跪了下來,垂首道,“殿下息怒,奴婢只是太過心急,不是有意惹殿下煩躁的。”
傅南歧面無表情道:“我會解決。”
芳華腦海中小姑娘人影閃過,她皺眉道:“殿下,咱們可能拉攏靜太妃?空遠大師提過,白楹也會跟著皇帝來,這小姑娘說簡單不簡單,小小年紀卻難以看透,可要說不簡單,也沒有做出能讓人指謫的地方……”
傅南歧低哼一聲,那還用說。
芳華嘆氣,還是憂心忡忡道:“皇帝來了這一出,真是讓人如履薄冰,棋差一招便會功虧一簣。”
傅南歧沒耐心聽她在這裡念念唸了,只皺著眉頭,道:“靜候佳音便是。”
“是。”芳華無奈道。
不靜候佳音也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她也做不了什麼。
只能祈求娘娘在天之靈,保佑殿下平安出冷宮。
一定要,一定要出來。
只要出來了,那麼接下里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
“還有兩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靜太妃一大早起來,就對舒嬤嬤說了這樣一句話。
想起那個才華橫溢,溫柔善良的女人,舒嬤嬤面露惋惜之色,低聲道:“小姐怎麼忽然提起,這都過了好些年了。”
靜太妃嘆氣道:“不知道怎麼了,我這心口惶惶不安,總是靜不下來。好像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了,可皇帝那口風很緊,也不知道冷宮那……會不會被放出來。”
舒嬤嬤給靜太妃手上戴上翡翠玉串,聞言嗔道:“小姐的膽子越發大了,雖說景玉宮管理甚嚴,但也得防著隔牆有耳。這種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些為好,這些話也不要說了。”
“不行,我眼皮子也開始跳了,一下左一下右。”靜太妃心慌不行,不等舒嬤嬤說話,便去了白楹那。
今日白楹休息,也不知道她起了沒。
還沒推開門,白楹開啟門,穿戴整齊,走出來。
兩人對視,紛紛皺起眉頭。
靜太妃:“怎麼了?”
白楹:“怎麼了?”
竟是異口同聲。
靜太妃懷疑地打量著白楹,道:“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呢?把新做的衣裳都穿起來了。”
“之前皇上說今日要帶阿楹去玩兒。”白楹鎮定道,“皇命難違,阿楹只好早早起來準備著了。”
“什麼時候說的?怎麼不見你提起過?”靜太妃越發狐疑。
白楹移開目光,身上斜掛著舒嬤嬤新做的小布袋。
淺紅色的,和她身上穿的桃紅衣裳正好相配。
她道:“阿楹記性不好嘛,昨天晚上剛想起來。這不,一起來,便想來找您說明清楚。”
舒嬤嬤趕過來,看了白楹一眼,道:“高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