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韜:“我這些天一直在調查金縣令,發現了一個秘密。”
楊凡:“繼續說。”
歐陽韜:“這金縣令與黃友德關係極為密切,金縣令的三姨太,就是黃友德的親妹妹,以前,黃友德不過就是街上一個潑皮,自從他妹妹嫁入金縣令家,幾年下來,黃家就成了這嶺南縣的大戶,黃記米行更是嶺南縣城最大的米行。
我覺得其中蹊蹺,便去暗中查探了一番,這黃友德雖然擁有縣城內最大的米行,但是從未在其他城鎮購買過大米,大米從哪裡來的,就像是一個謎一樣。
這嶺南縣官道破爛,要從外地大量購買大米回來,不可能瞞過別人,所以我懷疑這糧食來自官倉。
這嶺南縣因為地形原因,所以朝廷批准自建倉庫,儲存物資以備災荒,除了今年,前些年嶺南縣一直都是風調雨順,收成頗豐,按理說,倉庫足以應付這一次的旱災,但是金得利卻揚言倉庫中並沒有糧食。
後來我去問了縣衙的劉主薄,劉主薄一開始閃爍其詞,在我拿出內衛身份後,他才說明,嶺南縣倉庫都是由縣令金得利親自管理,不過按照往年收成,這倉庫至少也應該有上萬石糧食,足以應付此次災荒,但是金縣令卻矢口否認,糧食去了哪裡不得而知。”
楊凡沉下臉來:“這麼說來,金得利明明有糧食,卻不拿來救災,反而可能把糧食偷偷轉給黃友德,再以十倍的價格出售,大發災荒財。”
歐陽韜:“我認為有此可能,不然無法解釋黃友德的糧食來自何處。”
楊凡抓緊拳頭,冷冷說道:“繼續查下去,找出官倉的糧食去了哪裡,若真是如我們所想,那這金得利就罪該萬死,嶺南縣餓殍遍野,縣令金得利卻肥胖如豬,他這是在吸血,吸的是嶺南縣老百姓的血。”
歐陽韜猶豫道:“楊凡,金得利雖然可惡,但是這事不該由你來管,你只能上奏摺參本。”
楊凡:“天下不平之事我都管得,歐陽兄,你儘管去查,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一些手段,對了,讓李大哥跟你一起吧,他也該跟你學著點。”
歐陽韜皺眉道:“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這金得利雖只是一縣縣令,但是他的靠山可不一般。”
楊凡:“是誰?”
歐陽韜躬身道:“聽劉主簿說,金得利與青南布政使有所往來。”
楊凡疑惑道:“金得利不過是七品縣令,竟還能與布政使扯上關係?”
歐陽韜:“這金得利每年都會給青南布政使送上一份厚禮,具體是什麼,無從得知,真要查辦了金得利,可能會得罪了布政使。”
楊凡冷笑道:“得罪就得罪,金得利為官一方,不能為民請命,反而坑害百姓,這種官員,要他作甚,如果青南布政使不分青紅皂白,妄加袒護,我連他一塊查辦了。”
歐陽韜愣了愣,這楊侯爺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布政使,那可是從二品的朝廷大員,在這地方,可就是橫著走的主,未必會給侯爺面子啊。
歐陽韜心裡雖然有些擔憂,但對金得利的做法也甚是不滿,而且,只要證據充足,即便查辦了金得利,布政使也就不能說什麼了。
歐陽韜領命離去,心裡也有些猜不透楊凡的想法,楊凡是武職,卻偏偏管起文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