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監牢中,楊凡搬了張板凳坐在羅永福面前,笑道:“羅縣令,這監牢裡可還住得習慣?”
羅永福呸聲道:“楊凡,快放我出去。”
楊凡嘖嘖道:“羅縣令急什麼,你兒子都已經入土為安了,早點出去遲點出去沒什麼區別,反正見不著面了。”
羅永福聽到此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怒道:“楊凡,你剛才說什麼?”
楊凡身子前撲,大聲說道:“你兒子已經入土為安了,你不用這麼急著出去。”
羅永福衝上來就是撕打楊凡,嘴中怒道:“楊凡,你濫殺無辜,你草菅人命,我跟你拼了。”
何曉玲一伸手,從後抓住羅永福的衣領,讓他無法觸及楊凡。
楊凡拍了拍羅永福的肩膀笑道:“別激動啊,羅縣令,小雨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我在嶺南縣的事,只要你好好配合,說不定我能送你們父子團圓。”
羅永福怒目圓睜,趙小雨還真跟他說了嶺南之事,嶺南縣縣令金得利莫名其妙就給楊凡抓了起來,然後嚴刑逼供,不上報,就當著嶺南百姓的面執行了死刑。
那時候的楊凡還是一名守備,根本管不到縣令頭上來,如今楊凡成了天門府通判,主管天門府民事訴訟之事,對地方官員有監察職權,真要給自己按個什麼罪名,殺得可比守備名正言順多了。
“楊凡,你究竟想怎麼樣?”
楊凡一副無賴模樣,掏了掏耳朵,然後對著羅永福彈掉指甲中的汙泥,笑道:“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滿意了,自然就不會再為難你。”
羅永福:“步仁已經死在你手上,你還想怎麼樣?”
楊凡:“我問你,你可還記得去年的飛龍堡一案,你與飛龍堡是何關係?”
羅永福心頭一震,這楊凡果然是因為飛龍堡事件記恨自己,這件事牽涉到私制軍械,弄不好就是一個謀逆之罪,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怎麼可能承認。
“我與飛龍堡並無瓜葛,這事已由林知府審結,你去找林知府一問便知。”
楊凡臉色沉下來,淡淡說道:“區區一個飛龍堡,哪來的膽子私制軍械,而且飛龍堡在回豐縣境內,大批擄掠鐵匠,你這個回豐縣縣令就一點也不知情?羅縣令,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楊凡脾氣不太好。”
羅永福是真有些怕,這楊凡做事不按常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必須想辦法保命才行。
“楊通判,私制軍械,乃是大罪,我只是一方縣令,沒有理由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險。”
楊凡:“我猜,這私制軍械背後,應該站著一個大人物,你不妨透露一下,說不定我會看他的面子,連你賄賂之事也不再追究。”
羅永福身子一顫,背上冷汗直冒,自己要是說出幕後的寧王,那死得只會更慘,而且就算自己說了,也沒人敢相信自己的。
楚清歌神情變得冷厲起來,楊凡的膽子太大了,區區一個通判,就想把這天捅破了不成。
楊凡笑道:“羅縣令,這裡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其實林知府也知道,這背後肯定蹲著一尊大神,他都不敢惹,我哪裡敢。”
羅永福凝聲道:“楊通判,你初涉官場,要懂得明哲保身,知道的多不見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