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靈姬還是使出內力將封住的穴位像是泉間細細的流水一般緩慢地解開。
心裡又盤算到樞密院和三司官員和士兵正在籌集中,不久變會來此,她必須趁著在他們來臨之前對幽靈谷進行最後一次搜查,最主要的是大人的寢室靜閣和大人閉關之所壁宮,靈姬挪開四五步外,又回頭瞅了瞅那尊竹碑,嘆了一口長長的頹氣,定意道:“我一定會手刃夜姬。”
而這裡琅玕和榮泉將幽靈宮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盤查,這會到了一間清新的房間,屋內的格局分隔和陳設佈置格外引人入境,心醉神迷,不禁感嘆,所有的外象都體現了靈姬身無塵埃的柔弱性情和純潔無雜的天性之中。
“書籍,也許是她堅強生命的主要工具,也是她堅持停留在幽靈谷的重要支撐。”
“壓迫下還能堅持自己,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
“所有的目標都聚集在靈使者身上,秘密?每一個人都篤定在靈使者的身上,她就是開啟背後秘密力量的鑰匙。”
“用鑰匙開啟黑暗之門?”琅玕停頓了一下,又言:“靈姬只是幽靈王手中的一枚棋子,可這枚棋子卻調動了整個武林。至今為止,讓我不明白的事情縈繞心間許久不能釋懷,為什麼會是靈姬,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也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靈使者又到底是什麼人?”
“先不說了,我們去找找這幽靈王的住處。”
“正有此意。”
到了空寂,靈姬又是四處觀察和翻閱,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她也猜到了,大戰之前收拾所有的秘密以備敵人所得,這是在阻止以戰養戰的策略。
空手而回還是有些遺憾和絕望。
經過數次交手,內力氣宗損耗,再去靜閣,若是沒有線索,便早早離去靜養回神。
運氣卻倒在了琅玕他們眼前,在幽靈王的書房的書桌下發現有個暗道,榮泉隨意間觸碰摸到了桌子地下桌沿中的機關按鈕,才啟動了暗道,厚重的書格從中間斷開分別向兩邊移動,走近後發現只有可以容下一人的一塊木板,二人將木板開啟,二人沿著通道走下去,是一條黑暗潮溼的隱蔽的階梯,沿著羊場小道直到無路可走,一條藏在夾層中的狹窄瀑布從天而瀉,定眼望去模模糊糊能看見裡面有一個人影,靠近後,琅玕道:“看那人長相像是一位熟人。”
榮泉細觀,道:“是幽使者冷姬。”
“不對,那外面的是誰?”
“顯然是個假的,記得靈姬當時質問冷姬的言語了嗎?”
“看起來這個才是真的。”
琅玕扯住榮泉找了一個拐角躲避起來,又撿到十幾個小石頭陸陸續續扔向那池中水,不料四周數不勝數的亂劍射出,霧氣濃厚,毒氣重重,待了足夠一刻鐘後短劍耗盡,迷障消失,二人站在了石壁跟前。
只聽見一聲蒼白無力的慘白聲音,斷斷續續:“你……們……不是……夜姬。”
氣若游絲,低沉沙啞,顯然是一位臨近暮年的老人家。
禮回:“在下琅玕。”
“在下榮泉。”
“靈姬呢?”
琅玕和榮泉相視而望後,合力將他從這一隅之地拖拉了出來,正如他們所見,這個人消瘦黃幹,衣衫襤褸,不修邊幅,一身酸臭味,渾身的骯髒,令人眼睛受不了,鼻子受不了,更讓人心裡牴觸。不過再是無形也能認得出他長了一張與幽使者一模一樣的臉龐。
為保猜測無疑,道:“你是冷姬。”
看見那頸部的喉嚨困難的跳動著,一會兒才吐出了一個字:“是。”
本想細究,榮泉搖頭示意不要多尋多問,之後二人將冷姬背出了幽靈谷,帶到万俟府邸救治調養。
離開後不到半個時辰,浩浩蕩蕩的官兵進谷收拾整頓。
——
晚間,万俟嵱請來了慕容郷望聞問切救治冷姬,說:“寒溼深入骨髓血肉,冷氣腐蝕五臟六腑,長年累月,已經損傷十之八九,身體已垮掉,生命沒有生機之象,即使享用天下最佳最純最正的草藥救治,生命延續不過一月時間。令人意外的是他似乎遭人暗算服下了致命的毒藥,這般盤算之下活著的機會就大大減折了。”
“那到底能活多長時間?”
“就這一兩日。若是毒藥發作,生命就是瞬間的事情了。”
琅玕詢問:“什麼毒藥?”
“毒瘤王的劇毒千芥之令。”
“千芥之令?”
“毒瘤王的規定,一毒一藥。慕容郷才疏學淺,已經回天乏術了。”
榮泉道:“那一口三頭能解萬毒,可以嘗試一下。”
“一口三舌是毒瘤王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解毒神器,稀少也就算了,關鍵是少到僅有的幾瓶都在別人手中。從火宮主腰間搜到的,我們幾個都服用了,一粒不剩。”
“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