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刀的冷姬杵在彼岸臺上,冷麵冰霜,陰陽怪氣道:“靈使者,這是要出去嗎?”
靈姬回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你的事情,本使者什麼時候沒管過?再說了谷內規制,執行任務方可外出,你私自離谷一次,現又是一次,又是一罪。”
“身負萬罪,多一罪少一罪,有區別嗎?”
冷姬收刀於鞘內,胸中氣力散去,指中內力化開,一腔怒火也隨之散去,開門見山道:“本使者沒有猜錯的話,靈使者這是要去風滿樓尋找樓主寸斤,為你的侍女蘇溪報仇。”
話音剛落,靈姬眼角微微挑起,怒聲喝道:“侍女?我的侍女,不是你的嗎?跟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說句話,都會讓自己渾身不自在。還有你在這裡,是不是大人授意?”
“明知故問,真是愚蠢。”
“什麼意思?”
“看破不說破。埋在心裡才是最安全的,說出來就是禍事快要來臨了。”
“活得太深沉,太壓抑了,我想這樣一定很累。”
“不該管的,不該說的,嘴巴閉緊。在這谷內,安分守己,是每一位弟子的職責。”
靈姬是個細察入微之人,這只是欲蓋彌彰的手段而已。其實,夜姬的用意是要自己出谷,只是礙於威嚴和制度才出此下招。既然用心良苦,彼此又是心知肚明,靈姬也不會挑明,就順從他們的意思就是了,也許順從了心,便能順利出谷,她識趣道:“若是打贏了你,我便可以出谷。”
“跟聰明人說話,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省事又省心。”
話畢,只見冷姬起身似一道閃電飛向靈姬,靈姬背面對著直衝來的冷姬,利用敏銳的聽力,感劍氣之威力便騰空一個前空翻,速度極快的冷姬令靈姬沒有時間拔劍與之相對,只好利用帶著劍鞘的陰陽劍劍身阻擋鴻鳴刀的刀尖,在內力的強迫下,靈姬撤步後退了幾步,直至一棵大樹下,靈姬扯開右腿蹬壓在樹幹上,成一字馬樣式展開,冷姬見狀趁機使勁全力,靈姬按捺不住,一時間掙脫不開,後悔這一舉動,若是給予自己一絲絲的空隙,她便可以似光的速度脫身,想到此處,靈姬只能啟動混元靈氣,適時又擔憂冷姬寒冰之氣爆發後的強大威力,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百分之百比試過,所以靈姬也害怕,此戰,只能使巧取勝.她只好轉移冷姬的視線,分散冷姬的思維,使詐術道:“魅姬,你怎麼在這裡?“冷姬聞聲,知道這是詐術,便回應道:“雕蟲小技而已。”理明事難做,可就在這一刻,冷姬體內的氣力發生了微微變化,有少部分已經渙散倒流,靈姬得逞,趁機使出三分氣力集中於劍身中間一點對抗鴻鳴刀刀尖之氣力,瞬間騰出了半拳頭的距離,說時遲那時快,等冷姬發覺時,靈姬早已不見蹤影。
“靈使者,不愧是靈使者。”
冷姬回頭,意外道:“你是她的影子。”
“我在這裡,都是你的功勞,別明知故疑。”
“鬼使者的能耐,常人豈能察覺?”
“看的出來,你是故意的。”
“一直都是大人的安排。”說完,冷姬收刀走近魅姬。
“除了意料中的安排,還有沒有其他指令?”
“除了靈姬,還是靈姬。“
“看起來大人還是挺相信我的,始終將靈姬視為眼中釘。”
“誰都可以背叛,只有幽靈谷,你死都不會低頭的。”
“在她面前,我們都是透明人。”
“一起長大,對我們彼此來說,是一種好,也是一種壞。”
魅姬得令後正緩步離開,幾步後又回頭道:“別永遠自以為聰明,那種伎倆,靈姬早已參透。”
——
“大人,按您的意思向靈使者鬆手了,她現在已經離谷了,魅姬影隨。”
羅帳內的夜姬習慣性的動作就是雙手交叉於背後,踱步於帳內,久久不作聲,冷姬仍不敢多說,只好等待。
須臾,夜姬才駐足,端坐於榻上,心平氣和道:“動起來好,動起來好。“
“大人說的有理。”
“為保險起見,屬下另外指派了幾名弟子跟蹤魅姬。”話剛落地,夜姬面容稍變,怒氣已生,強忍著說:“真是糊塗!除了我,除了魅姬,沒有人更加忠誠於幽靈谷,忠心於師父陰姬。這樣做,只會令他震怒,再說他也是本王的師弟,你們的前輩,儘快撤出暗中跟蹤的弟子。”
冷姬聽言,知道錯舉,匆忙跪地,自愧道:“屬下糊塗,這就命人告訴前去的弟子,停止跟蹤。”
放眼於冷姬,夜姬心中有愧對,又不能明言,柔聲細語安慰道:“你呀,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又很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