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妮覺得有些頭痛,記憶裡上輩子的事情是實在發生過的,但這輩子她重生了。
牽一髮動全身,有些事情發生改變再正常不過。
到現在為止,程恩妮已經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像是於楊一家的,胡水英一家的,程花母女的,車家的,甚至還有程燕子一家的。
但這些大多都是她直接插手導致的改變,像程花丈夫和他初戀這件事,則是間接發生的改變。
上輩子,死的那個是程花現在的丈夫吧,初戀受不了打擊所以瘋了。
其實這應該是好事吧,見義勇為的人沒有死,原本應該瘋掉的人也不會再瘋,雖然傷心難過,但她還會有新的人生,她還有個孩子需要照顧呢。
但程恩妮莫名地心慌。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隻大手,在織無形的線,慢慢地織成了一張巨網,要將她收攏在掌中。
“我過來找你?”謝茂衍也想她程恩妮,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她,睡不著乾脆就沒有睡,一直呆在房間處理工作上的事。
程恩妮就是心慌而已,哪裡就用得著謝茂衍來找她,忙道,“別,等等還在呢,別鬧。”
謝茂衍低笑起來,他知道程恩妮肯定不會讓他過去,“那你偷偷過來?”
“……”程恩妮。
看著揉著眼睛坐起身來起夜的等等,可恥的心動了一下的程恩妮,“不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吧,馬上就要天亮了。”
透過電話後,程恩妮重新躺下,把重新爬上床的等等攬進懷裡,一大一小很快陷入睡眠。
第二天的婚禮進行得很順利,看著程花和丈夫半肩站在一起,等等依偎在中間的模樣,程恩妮欣慰地靠在謝茂衍的肩上。
“如果不是你,程花也沒有如今的好日子。”散席後,胡水英忍不住同程恩妮感慨。
當然,她們家也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
現在家裡經營著幾家小店,日子過得還算富貴,雖然比不過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比地裡刨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有多大的碗就盛多少飯,他們很知足,也很感激。
“我其實做也並不好,我對堂姐沒有耐心,是嬸你一直在幫她。”甚至程恩還曾經認為程花壓根就扶不起來,一度想要放棄程花。
胡水英忙擺手,半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功勞,程恩妮想起一件事,原本準備誰也不說的,想了想還是跟胡水英透了個底。
“你說當初沒做手術?”胡水英驚呆了。
程恩妮點了點頭,她算什麼,命令程花去結紮就非得去結紮嗎?只不過程花太過軟弱,這樣的計策根本不能跟她說,一旦說了,程花連自己都騙不過,還指望她騙別人。
“可手術後不是還吃藥消炎了好長一陣子嗎?”胡水英還是沒回過神來。
程恩妮輕輕笑了笑,這時謝茂衍已經不在她身邊,而是幫著程建波在處理一些酒席收尾的事情,“程花有很嚴重的婦科炎症,她自己一直忍著不說,趁著那回,該檢查檢查,該治療治療,都一起弄了。”
當時醫生告訴程恩妮,程花的婦科病要是一直拖著不治,倒是真有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甚至癌變。
胡水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境況,嘆了口氣,“不告訴她是對的。”
但現在胡水英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告訴程花,程花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等等是她親生的,她不會虧待,但抱養的那一雙呢?
這人心啊,實在是最摸不準的東西。
就是胡水英自己,換個立場,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有了親生的孩子後,還會不會對抱養的孩子好。
但直接說的話,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事是好事,但像之前胡水英考慮的,又不算是好事。
“順其自然地發展吧,萬一懷上,就說是當時手術沒成功就好了。”程恩妮淡聲道。
胡水英嘆了口氣,“要是我去年跟我說就好了,相親那會說開剛剛好。”
去年那時候,程恩妮搖了搖頭,提醒胡水英,“程花一直跟她父母聯絡不少吧。”
想到自己那堂妯娌一家,胡水英嘆了口氣,自從她家裡出事後,境況就一落千丈,程花確實跟他們聯絡挺多的,畢竟是父母,程花一直供著她們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