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扯的話，另外半個，自然就是程歡了。
程歡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她一時鬼迷心竅，最後自己什麼也沒得到，反倒送了程恩妮一段絕好姻緣。
南邊，程歡瘦了許多，現在程志強和林秀禾還沒有離婚，還在鬧著，不過只是程志強單方面地鬧，林秀禾根本就不理他。
程歡不可能不受影響，她本來在之前的廠子幹得好好的，程志強跑到廠裡去一通宣傳，程歡肯定呆不下去了。
而且知道家裡的林秀禾的這些事情，對程歡的衝擊非常非常地大。
到了南邊以後，程歡接觸了許多以前不曾接觸過的，也知道在這邊廠老闆養情人秘書的特別多，但聽說別人是一回事，知道自己的媽媽在給老闆當情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林秀禾還不止這一件，程嘉寶居然都不是程志強的親生兒子。
當然，這跟程歡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至少程嘉寶確實是從林秀禾肚子裡跑出來的，就是她的弟弟。
現在程歡沒了工作，林秀禾接到了程嘉寶，也不能把程嘉寶帶在身邊，就另外安排了房子，讓程歡在家帶程嘉寶。
說實話，程嘉寶現在特別好帶，老老實實的，你稍微語氣兇那邊一點，他就會誠惶誠恐，各種小心討好。
不過已經習慣了跟小姐妹們一起玩的生活，程歡實在是不想窩在家裡當老媽子，還是照顧程嘉寶這個給她帶來恥辱的人。
甚至程歡都有些恨林秀禾，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睡，為什麼要給老頭子當情人，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現在通通都沒了。
“姐姐。”程嘉寶睡不踏實，很容易驚醒，醒來就哭著要姐姐。
程歡脾氣特別差，“別吵，老實睡你的覺！”
程嘉寶立馬就不敢吱聲了，眼巴巴地看著程歡，確認她在這裡後，放下心來，閉上眼睛睡覺，睡不著的這一會，總會不時睜開眼睛看一眼，確認程歡就在他身邊才安心。
看著睡熟了的程嘉寶，程歡莫名地暴躁得都想打人，但前兩天程嘉寶哭鬧，程歡已經打了他。
不管怎麼說，這始終是自己的弟弟，還是個小孩子，打完程歡就後悔了，現在那份後悔還在心裡，所以再暴躁，程歡也忍著了。
呆在家裡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程歡想去找個工作。
見程嘉寶完全睡熟，程歡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把房間門關上，把程嘉寶反鎖在家裡。
房間裡對孩子的危險的東西，程歡已經清理過了，窗戶是有鐵條的，程嘉寶爬不出去，而且程嘉寶現在膽子小還乖巧，發現她不在，頂多哭一會，就會一直呆在床上等她。
程歡已經這樣跑出去玩過好幾回了。
鎖了大門，程歡剛轉身，兜頭就是一巴掌甩到她臉上，程歡被抽得趴回門上，臉瞬間就木了，整個人都是蒙的。
“表子養的小表子，躲啊，還躲啊，老子打不死你，快告訴我你媽現在在哪裡！還有你那個雜種弟弟！”程志強的聲音伴隨著拳打腳踢而來。
程歡只覺得腦子裡頭一片空白且嗡嗡作響，看不清來人，沒法思考，更沒有辦法回答反抗。
好在程歡住的城中村，這裡租戶多，很快有人把程志強給拉開了，但這時候，程歡已經沒有多少知覺了。
再醒來時，程歡是在社群的小診所裡，她看著灰色掉皮的天花板，腦子裡一片茫然。
“叫什麼名字？”很快小診所唯一的護士就都來了，給程歡做登記。
程歡眨了眨眼睛，“程，程寶珠？不不……我現在，應該是叫程歡，對，程歡。”
護士本來已經寫了程寶珠三個字，聞言劃掉重寫，眉頭皺著，有些不太耐煩，“你自己叫什麼你都不知道啊，真是麻煩，你的醫藥費一共是一百二十四塊，等下記得交。”
說完，護士看了下程歡的輸液情況，就轉身去忙別的去了。
程歡繼續躺在床上，腦子裡兩個自己在撕扯著，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兩份記憶在交纏，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