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程恩妮就直接走了。
劉洪慌得不行,程恩妮還沒下樓呢,就先給自己姐夫打電話了,程恩妮聽到聲音,失笑搖頭,也不知道謝令君怎麼找的,找了個一竅不通的人來當廠長。
開始裝得還挺像樣的,但從程恩妮聽到他在電話裡跟客戶談話起,就知道這個劉洪什麼也不懂。
程恩妮回到廠裡,給廠裡現有的領導班子開了個會,讓他們抓緊好產品質量和生產,管控好出貨時效和品質,別的都不需要他們過多操心。
開完會後,程恩妮打了幾個電話,第二天,劉洪的廠子就迎來了幾波檢查,先是被派出所的來查,後來又是消防的來查,一天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不過程恩妮有人脈,謝令君也有,很快這些就被謝令君給擺平了,不過是影響了一兩天的生產而已,他賠得起。
然後程恩妮在劉洪廠門外搞了個招工會,她看過了,劉洪廠裡的縫紉工都是熟工,技藝不錯,正好她廠裡缺人。
雖然拿的都是計件工資,但程恩妮那裡是大的,正兒八經的服裝廠,不像現在這個,就路邊上的小作坊,底薪也不高,只管飯不管住。
程恩妮廠裡管飯管住,聽說幹滿一年就開始給買保險,不說別的福利,光保險這一項,立馬就有很多人心動了,悄悄找招工的人打聽了情況後,第二天就上程恩妮廠裡去報道去了。
製衣人材大量流失,對劉洪廠裡的打擊是巨大的,不過這裡人走,謝令君那邊立馬就有人補充了進來,急招進來的人比不得之前的那批,但多上陣子班,應該也差不多。
就在謝令君以為程恩妮離開謝茂衍的羽翼,就只會搞點這些小動作的時候,服裝廠裡出了大事。
程恩妮走後沒兩天,廠裡接了一筆非常大的定單,談好客戶直接下了定金,然後劉洪立馬撥了廠裡的流動資金,定了大量的布輔料,貨出的時候,客戶卻沒有來提貨。
劉洪打電話給客戶,發現電話打不通,雖然覺得情況不好,但劉洪還是自我安慰,可能是客戶太忙,等打得多了,電話突然就變成了空號,這時候劉洪才慌了。
八萬塊的單,工錢兩萬八,中間搭進去面輔料的錢就有近三萬,還有各種支出,可定金只收了人家一千塊。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劉洪姐夫快要氣死了,拿著劉洪跟人籤的合同只一翻,就發現這合同是無效合同,“人呢,人找著了嗎?”
劉洪垂頭喪氣,因為這些天過於焦慮,吃不下喝不下,人瘦了一大圈,“找了,但是找不到,說是沒有這個人。”
按著客戶留下的身份資料,地址和電話,都去找了,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找到留的地址去,根本就不是什麼服裝檔口,而是一片民居,查了電話,人也對不上。
也給公安報案了,但公安說了,想要找到人猶如海底撈針,當然公安會全力調查詢人,但找到的可能實在太小,他們很可能只能認栽。
“廠裡賬上還有多少錢?”劉洪姐夫緩了口氣,問。
劉洪縮了縮脖子,“沒,沒錢了。”
這次接了個大單子,劉洪除了把錢投進這單子裡,還拿了不少錢去揮霍,現在連廠裡職工的工資都要發不出來了,還欠了一批輔料的錢沒給。
反正等貨一出,回了款賬上立馬就有錢了,他當這廠長的時候,他姐夫就說了,只要不把廠子搞垮,賺到的錢,一半是他的。
既然一半是他的,那不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你!愚蠢至極!”劉洪姐夫氣得頭頂冒煙,但現在罵劉洪已經於事無補,他只能帶著劉洪趕緊去見謝令君,跟謝令君好好解釋。
謝令君把事情的原委聽完,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倒是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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