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要一閉眼，就忍不住會想到謝茂衍，心口就一陣一陣悶悶地疼。
實在是睡不著，程恩妮睜開眼睛，準備繼續工作，看過的檔案，看不出新的內容，那就再看兩次，說不定多看兩次，會有新的想法。
“誰讓你這麼拼命的。”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抽走了程恩妮手上的檔案。
她抬起頭來，看著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他瘦了好多。
謝茂衍看著程恩妮笑，把機票拿給程恩妮看，輕聲道，“老婆，可以讓一下嗎，我的座位在你裡邊。”
程恩妮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他，然後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滾，瞬間就朦朧成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程恩妮心裡發慌，飛快地擦去眼淚。
眼前的人還在。
眼淚湧得更快了些。
謝茂衍嘆了口氣，彎下腰來，輕輕抱住程恩妮，“我回來了，是真的。”
其實他最先是直接回了江省，但程恩妮不在，他準備來找她的時候，助理先回了國，說程恩妮訂的晚一天的票，怕錯過，謝茂衍在家裡等著，結果等了一天，程恩妮還是沒回。
他這才匆匆訂了機票趕過來，結果剛趕到程恩妮下榻的酒店，就得知程恩妮今天的航班回國，謝茂衍才又匆匆地追過來。
“你去哪了！你怎麼現在才來！”程恩妮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
謝茂衍抱著她，也是滿心的心酸，只不停地說著對不起，還是乘務員過來，程恩妮才勉強收住眼淚，讓謝茂衍坐回到位置上。
全程程恩妮都沒有鬆開謝茂衍的手，生怕這是在做夢，一鬆手，謝茂衍就要消失不見。
“我被謝令君的人控制，暗中送去了越國，所以你們才找不到我。”謝茂衍也緊握著程恩妮的手，天知道，他心裡也害怕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這一路，謝茂衍吃了非常多的苦頭，其實半個多月前他就已經回國，只不過他在雨林裡潛伏逃竄了小半年，能活著回來就很不容易的，當時的形象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程恩妮面前。
他忍受著煎熬，在蔣猛那裡調養了半個月，稍微能見人，就立馬回了江省，但沒想到趕上程恩妮出差不在。
“謝令君怎麼會去自殺？”程恩妮不敢問謝茂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腦子裡也沒有頭緒，直接就問了謝令君的事兒。
這也一直是程恩妮想不通的事。
提起謝令君，謝茂衍有些沉默，說恨肯定是恨的，如果不是謝令君，他和程恩妮不必分開這麼久，但現在人都死了，再談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茂衍沒有說太多，只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謝令君一直在吃之前他給我的那種藥，那會他神智應該已經不清醒了。”
那藥之前謝令君給過謝茂衍，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謝令君應該會很清楚，既然清楚，他為什麼還會去碰那個藥呢？
這一點程恩妮沒問，謝茂衍也沒有多說。
“我聽乾媽說，你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說完謝令君的事，謝茂衍跟程恩妮算起賬來。
天知道他聽陳虹說起程恩妮在他失蹤後的生活時，有多心痛。
“還好，就痛了那麼一次，正好讓乾媽給趕上了。”程恩妮敷衍地道。
其實因為長期的生活不規律，程恩妮的胃已經出了大大小小的毛病，疼到要掛水，確實只有陳虹碰上了那一次，但平時程恩妮也沒少吃胃藥止痛。
“你回來了，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你好好照顧我，身體自然就好了。”見謝茂衍還是一臉擔心，程恩妮笑眯眯地道。
謝茂衍看著她，嘆了口氣，把她摁進懷裡，在她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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